并非安若澜单纯,不愿多想,而是实在没有多想的必要,毕竟周宓儿说了,她只要敲边鼓就行,大家都要一起劝的。
她本来就对九姨的印象不错,在听闻了当年的事后,又对九姨多了一丝同情,加上那股道不明的亲近之情,她自然要毫不犹豫地点头的。
或许,还有那么少许的原因,对旁人冷漠疏离的九姨让她想起了前世的自己。
第二日,又是一个大晴天。
清晨的阳光斜斜照进窗棂的时候,安若澜已经被孟雅蕙拖起来穿衣梳洗了,屋外的常青树上不知打哪儿飞来了一群喜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扰得人脑子不清静。
“怎么不叫人赶走,真闹心。”安若澜没有睡饱,冷着脸一边套上红绫袄青缎掐牙背心,一边抱怨。
孟雅蕙在一旁替她打理头发,闻言笑道:“喜鹊叫,喜事到,这可不能赶。”
说着话,葱白的十指翻飞,很快便挽好了一个双平髻。
将垂着流苏的丝绒绢花给她贴好,孟雅蕙左右打量一番,对自己的作品很是满意,拍手道:“好啦!”
安若澜拿起古朴雕花的银质手柄镜一瞧,只见里面的少女唇红齿白,青丝衬着粉色的绢花,如水般顺滑的青丝随着一举一动摇晃,煞是娇俏灵动。
她不禁弯了眼角眉梢,左照右照,上看下看,拿着镜子爱不释手。
孟雅蕙抿唇微笑,躲过她手中的镜子,点了点她额头道:“知道你爱俏,再不快些,宓儿表姐就要来叫你啦!”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周宓儿的叫唤,咋咋呼呼道:“时辰不早啦,再不用早膳,就赶不上出门的时辰啦!”
“看吧。”孟雅蕙瞥了眼门外,给了安若澜一个调笑的眼神。
安若澜吐吐舌,赶紧扬声应道:“就来啦!”
一骨碌从炕上爬下来,候在一旁的百灵赶紧替她穿鞋,趁着这空挡,她问道:“蕙姐姐不跟我们一同去么?”
孟雅蕙眼睛亮了亮,随即又黯淡下来,摇头道:“我去的话,马车就坐不下啦,我就不去了。”
这时候周宓儿已经跑进屋来了,正好听得她的话,便道:“一起一起嘛,我们三个挤挤,坐得下的!”
见孟雅蕙还是摇头,周宓儿也不多勉强,便道:“那你跟我们一块用早膳呗。”
孟雅蕙也想跟两个姐妹多待会,干脆颔首:“那行,咱们快去吧,别让祖母等急了。”
三人便一齐出了房门,往孟老夫人的晴鹊堂去。
用过早膳,众人便启程了。
到晋王府时,时辰还早,晋王还在宫中未回,是孟雨颜带着赵宜赵邈两兄弟出来迎接的。
孟老夫人先下车,见到依旧虚弱憔悴的女儿,老人家当场就哭了起来,一边将人抱住拍打,一边骂道:“我怎么就养大了你这么个混账东西,连自个儿的身子都不顾惜,日后老婆子还能指望你什么?你生生是来折磨老婆子我的啊!”
“母亲……”孟雨颜也是未语凝噎,红着眼角有些不知所措。
后面下来的孟雨晴与安若澜两姐妹见着这情景,也都红了眼眶。
还是赵宜劝道:“外祖母宽心,母亲已好了大半了,外头风大,您老还是先进屋坐着吧。”
“是啊,外祖母,我还等着背书给您听呢!”方才十岁,长着圆圆脸庞,模样清秀可爱的赵邈也弯着眉眼一起劝说。
孟老夫人这才渐渐地止了哭声,嗔了女儿一眼,道:“多懂事的俩孩子!”
孟雨颜苦涩笑了笑,一双凤眼时不时扫向安若澜,压抑着激动与欢喜。
赵宜两兄弟又给孟雨晴与安若澜两人见礼,随后众人便往正院走。
知晓今日母亲要来,孟雨颜已经搬回了王府正院。
孟雨晴与孟雨颜一左一右搀着孟老夫人,四个孩子便缀在后面,安若澜笑嘻嘻地跟表哥说笑,道:“宜表哥,给你拜年有红包么?”
赵宜即将入翰林院当职,按理算是大人了,只是他又尚未及冠,不曾娶妻定亲,是以又算不得真正的大人,这可让想要红包的安若澜纠结极了。
闻言,周宓儿便在一旁挤眉弄眼道:“澜妹妹这话就问得不对啦,红包该是表嫂给的,如今表嫂还没影儿呢!”
赵宜对表妹的调侃无动于衷,笑吟吟道:“听宓儿这话,难不成表妹夫有影儿了?”
“啊!”赵邈配合地大叫一声,问:“表姐夫会给红包么?”
“嘚!你们两个赖皮,担心我向姨父告状!”周宓儿一跺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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