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无常的话比安若娴剜心还要难受,她甚至连眼泪都流不出来,整个人颓废地坐倒在污秽狼藉的地上。
没了,圣水没了,什么都没了,她再也没有立足的资本。
似乎是生出一丝不忍,少无常道:“圣水是没有了,但你放心,你的荷花印记还在,你依旧可以催动释放荷香。”
荷花印记还在,可以催动荷香,然后呢?像原文里的安若娴一样,靠这种卑贱不堪的手段去笼络人心,被世人所鄙夷轻视?她不要!
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气,安若娴蓦地跳起来,凶神恶煞地扑向少无常,大吼:“少无常,你好狠的心!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竟然连一条生路都不给我!”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担忧地望着白衣若仙的少无常,很担心他被面容狰狞扭曲的安若娴给伤到。然而所有人都忘了以少无常的能力,根本没有人能伤得到他。
少无常身形微动,然而预料中的,安若娴扑空的场景并没有发生,因为在她碰到少无常之前,就被从旁斜冲过去的恭王一掌推得撞到了屏风上。
安若娴重重撞在屏风上,然后压着屏风摔倒在地上,落地巨大的冲击力让她喉头一甜,呕出一口血来。
见状,孟三少咂舌,“莫非这就叫现世报?”
安若澜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但到底还是没有开口为安若娴求情。
方才师叔祖的一番话让她明白,所谓的圣水其实就是出自安若娴之手,她就是这么多年来,让文信侯府笼罩在圣水阴影下的根源,而今日的种种也是她所设计。心里不可谓不恨不气。若是她没有带着荷膏,若是师叔祖没有神机妙算,孟三哥今日岂不是要死在这里?只要想想,她就怒不可遏。
安若娴说师叔祖狠心,然而她自己却比任何人都要狠心!
是以,即便心软,她也说不出为安若娴求情的话。
如今师叔祖将圣水从根源上拔出。可说是一件万幸之事。
恭王连看也没有看被打伤的安若娴一眼。冰冷道:“不要用你的脏手碰他。”
赵擎眼底隐晦莫名,沉默地走到安若娴身边,将她扶了起来。
父子俩面无表情地对视。良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孟三少凑到安若澜耳边低声道:“其实恭王也算是个痴情种子,不过他的做法是病态的,让人不敢恭维。”
安若澜认同地点点头,不管是谁。看到恭王搜罗了那么多与自己身形气质相似的人养在后院,都不会开心得起来。毕竟真爱无可取代。
少无常的耳力出奇的好,孟三少的话一字不落被他听在了耳里,他冷冷扫视了危机解除后就没心没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两人一眼。一甩衣袖就要离开。
“等等!”恭王叫住他,一双炙热的眸子紧紧锁住他的眉眼,道:“你还要去哪里?我等了你二十多年。现在我终于快要成功了,难道你不留下来亲眼见证?”
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低缓温和。就像是担心稍微大点声就会把人吓跑一样。
少无常总算给他一个正眼,笑了笑,道:“赵瑞,你还跟当年一样,狂妄自大到让人好笑,你就笃定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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