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母亲病情。
第二天一早,侯卫东来到了市委段宜勇办公室。
“这几天收到不少消息,市民对南城折迁意见很大,矛盾有更加激化的趋势,为了免得再出苗凤高事件,是不是可以暂缓推进,深入地摸摸底,多进行宣传,形成多数人共识,再商量一个稳妥的方案才推行。我们经不起再一个苗凤高事件。”侯卫东知道段宜勇急予推动南城改造,可是作为市长,有些话必须要说,明知会出现问题闭口不言,这是失职。谈过之后,段宜勇要一意孤行,那就是他的责任。
段宜勇对侯卫东有很强的防备心理,对其所言总会不由自主地探求其真实目的,当侯卫东说出想法以后,他头脑中第一反应是侯卫东想借助北城压南城,他笑呵呵地道:“城市建设哪里会一帆风顺?没有这么容易的事情,只要我们下定决心,坚持做下去,总会打造出一个全省一流的大城市。至于苗凤高事件,是一个意外,现场指挥者负有很大的责任,我们一定要严格追究其责任,有时候必须拿着鞭子赶着大家走路,否则很多同志太不像话了。姬程跟我讲过几次,有的同志不听招呼不听指挥,必须要下决心换一批干部,杀鸡儆猴,免得不把市委放在眼里。”
段宜勇如此说法,让侯卫东更是深有隐忧。对于一个掌权者来说,任何不理智的行为必然有深刻原因,这个原因或许不能为其他人所知。
话不投机半句多,侯卫东讲了讲母亲的病情就离开了市委,然后驱车直奔岭西。
沿途经过不少风景区,风景如画,根本入不了侯卫东的眼睛,他的心里装着母亲病情。人固有一死,这是无法逃脱的自然规律,不管是重如泰山还是轻如鸿毛,离开了就是离开了,离开了就永远不能相见。所有意义对死者都没有了意义,意义是留给生者的,甚至可以说是留给亲人以外的人们。
想了一会儿母亲的病情,他的思绪又转到工作上,不再纠葛于南城,而是思考如何打造好北城。北城虽然面临着困难,可是有极大容量,只要建设得好,可以吸纳大量南城市民,逐步完成城市人口转移,这需要一个细致水磨功夫,难以急于求成。当前难点在于北城历来被认为脏乱差的贫穷地区,南城人不愿意到北城去,这就导致企业家对开发北城信心不足。
来到省城,直接将车开进人民医院。在治疗周昌全老领导的时候,侯卫东与省人民医院建立了密切,他没有先去母亲的病房,而是直接找到了主治医生。
“侯市长,现在正在安排刘老师做全面检查。”
“沙州医院做过检查,你们看了沙州片子,情况到底如何?何院长放心,我有足够的承受能力。”
“我们这边正在检查,检查结果没有出来之前,我不敢做准确判断。但是,从拿到手这片子来看,情况不容乐观。”
“可不可做肝移植,可以给我提供肝源。”
“这还需要进一步判断。”
与何院长谈话以后,侯卫东心情格外沉重,在走道上站了很久,直到遇到姐夫何勇,这才一起走进了病房。
刘光芬精神不错,脸色亦还红润,看见小儿子就道:“你怎么也来了?我是老病号,随时都要进医院,你要以工作为主,才到一个地方当一把手,不容易。”
侯卫东笑道:“儿子是做过********的,不是新手,当市长还难不到我。”
刘光芬道:“你也不要骄傲,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要多到基层去走一走,不要被小人蒙蔽。”
晏春平抱着一束花进了病房,向刘老师问了好便将花放在桌上。他与侯家极熟,大家也没有把他当做外人。
刘光芬进入省人民医院,心如明镜一般,知道自己病情肯定加重。她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是为了宽解儿子的心。儿子重任在身,若是因为自己的病情耽误了工作,会给儿子带来不好影响。儿子不仅是自己的儿子,还是几百万人口大市的市长,这点轻重缓急她还是知道的。
“小佳等一会儿就到。”侯卫东道。
“还有我的孙子也要带来。”说起孙子,刘光芬想起另外两个虎头虎脑的孩子,心如猫抓一般疼痛。虽然心里想念,但是她知道这是不对的,从来不主动提起。想起这一点,刘光芬更觉得对不起小佳,将儿子拉到身边低声道:“小佳是我最喜欢的儿媳妇,你这辈子不要辜负她。”
侯卫东点头,“人至中年,才明白家庭是第一位的。我会维持好自己的婚姻。”
说到这里,他脑中浮出另一个身影,不禁惆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