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相识,怎样向姬溪开口,姬溪若是推脱不给该当如何,若是直言根本就没有又该当如何。
这般千思万想,却久久拿不定主意。可当临近蓝田县城,听闻姬溪要举行演兵比武的时候,黄忠忽的计上心头,于是乎才有了之前的先声夺人。
按照黄忠所想,自己显露了本事,至不济也应当赢得姬溪的尊重,不会小瞧自己,这样自己就得到了与之交谈的机会,再之后,只能见招拆招,等着姬溪提出条件便是。
黄忠却万万没想到,姬溪的态度竟然这么好,答应的竟然这么爽快,仿若那千年人参,不过是萝卜白菜,任人随意索取,不值一提。
黄忠纳头再拜,诚恳的说:“姬校尉高义,此等大恩,忠永世不忘,但有所托,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姬溪明白黄忠的意思,这意思就是说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纵使拼上这条命也会给你办成的,但是办成之后嘛,你我便是两不相欠。
姬溪多么精明的一个人啊,在知道此人乃是黄忠的那一瞬间,姬溪就下了决定,必须把黄忠拉到自己的身边。黄忠的能力,来自后世的姬溪是知道的,他更知道,黄忠一生,直到晚年才遇到了刘备,从那之后才名扬天下,而在那之前,他就是那滚滚黄沙中的一粒金子,虽璀璨夺目,却无人能实。
此番得遇,乃是天意,姬溪觉得自己已经错失了郭嘉,若是再错失了这黄忠,只怕自己也该鄙视自己了。
此时的黄忠还未得遇明主,这便是姬溪机会,而送人参这事,只是一个敲门砖罢了,姬溪才不会妄想着仅凭这人参就能得到黄忠的归附,这事情,得慢慢来,急不得。
于是乎,姬溪不提任何要求,反而顾左右而言他的将话题转回到这场演兵上,他说:“让汉升兄见笑了,这些兵痞子,没一个有用的。”
黄忠苦笑说:“先前乃是忠大言不惭,若说心里话,姬校尉的这支军队,其精,其气,其神,具为当世首屈一指,忠生平仅见。”
姬溪哈哈大笑:“汉升兄过奖啦,过奖啦,左右现在无事,不若你我共同检阅一番可好,还希望汉升兄给提些意见呢?”
黄忠连道:“岂敢,岂敢,能目睹此雄师练兵,忠已觉不虚此行。”
姬溪笑了笑,转而对还愣在台下的张氏四兄弟骂道:“还他娘的愣着干什么,继续比,比军阵。”
张氏四兄弟是在想不明白,为何黄忠能够得到姬溪如此的礼待,可现如今身在阵前,却也不好多问,于是只能强行按捺下心中的疑惑,拍马各回本阵,呼喝着开始演练阵法。
姬溪的军阵,与当世所谓的军阵大相径庭,他摒弃了那些看似高深的千变万化,他只是将兵法中的疾如风,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这二十二个字做到了极致。
看着下方的那四个方阵,鹰视狼顾,虎形似立,一举一动间宛若春雨,更似狂潮,黄忠的心中百味杂陈,若是有这样的军队在手,何愁功业不成,只可惜,这只军队不是自己的,自己也带不出来这样的军队。
黄忠知道,这支军队是姬溪的,从那些将士看向姬溪的眼神中,黄忠更知道,这只军队,是姬溪亲手带出来的,所以,不知不觉间,黄忠看向姬溪的目光中已经带上了钦佩。
这般微小的变化,被姬溪敏锐的捕捉到了,这家伙心里很得意:哼,这才哪跟哪,老子身上的惊喜多着呢,来啊,快来我这里啊。
四个军阵仍在翻云覆雨的演练着,姬溪和吕春对视一眼,具都觉得差不多了,随后,姬溪跨前一步,湛卢剑斜指苍天,喝了声:“战。”
如果说刚才的军阵演练是狂风的话,那么自姬溪的这个“战”字出口,暴雨骤至,雷霆随行。
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黄忠都不会相信,四千余人的战斗竟然能够如此的惨烈,更不会相信,这么惨烈的战斗,其四方竟然都是自己人。
对自己人都这么狠,那么对待敌人呢?黄忠光想想都有些不寒而栗,可在这恐怖之内,却还掺杂着彻骨的狂热。
一个时辰后,战斗结束,场中只剩下了不足五十人,而这五十人,全是张安的部下,看着张安那张骄傲的脸,张氏其他三兄弟差点把牙都咬碎了,可无奈,技不如人,愿赌服输吧。
可这气也得撒啊,于是乎,三人带着满腔的愤慨,冲进了自家的队伍,对那些鼻青脸肿的残兵败将拳打脚踢。
之后,四人重又回到高台,拜见姬溪,等着姬溪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