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枯朽。如若在清晨,词中寥无一人,只能静听自己的脚步声,在回廊间回响,从漫漶走向清晰,又从清晰走向漫漶,很有情思之感……
这里离家也近,曼丽经常带万遗过来散步。今天是和小课约好,一起带万遗去游泳。宫里家里都有专门给万遗准备的恒温小泳池,不过万遗不能变成个“孤独小宝宝”,有时和外面的小朋友一起框着游泳圈在泳池里飘,万遗才欢腾。
小课要参加早操,一会儿没课后才赶来。曼丽遂也没进祠里去,推着万遗在一棵大榕树下坐下,旁边一圈儿都是跟她差不多出来溜娃的妈妈和无事清闲聊天的婆婆爹爹,好热闹的。
老人们聊,“鹫由晚年所干的这些事,一般被称为政绩。当然也对,但他的政绩有点特别,每件事都按着一个正直文人的心意,依照所遇所见的实情作出,并不考据何种政治规范……”
曼丽听了直点头,
何等得认同,
鹫由死后,一代又一代多少文人带着崇敬和疑问仰望着这位客死南荒的文豪,重蹈他的覆辙被贬官,在南下的路途中,一想到由公,心情就会平适一点。柳州的历代官吏,也会因他而重新检点自己的行止。如今柑香亭畔还有一石碑,为光绪十八年间柳州府事蒋兆奎立,这位长沙籍官员写了洋洋洒洒一大篇碑文,说他从鹫由身上看到了学识文章:
“夫文章政事,不判两途。侯固以文章而能政事者,而又以游观为为政之具……”
曼丽心里默默念,稍些摇头晃脑,
搞笑的是,
她的小肥丫头两只小肥爪爪抓着婴儿车前面的横杆,也跟着摇头晃脑,
曼丽听到旁边妈妈的小笑,意识过来,再看万遗,胖丫头还在晃!曼丽赶紧两手扶住万遗的脑袋,“小傻子。”脸通红,也是可爱极了。
靠边的车里,
那边憨糊的妈妈哪里就注意的到这边,
许久,
计小启唇,“她生的?”
遥昔沉默地摇摇头。
确实,曼丽怀万遗一直在宫里待产,外界是不多人知道她又生了三胎。
“谁的,正阳的?”
这越发像根刺扎在计小心里!
遥昔则是茫然,
正阳醒了,不见了,这,他们都得了信儿。如果这是正阳的孩子,他怎么还舍得消失呢……
直到夏课出现!
小课跑过来,还穿着军装,
“喏喏喏,我的肥宝宝哦,”从婴儿车里抱出万遗,
万遗欢喜地小肥腿腿还动,“爸,爸,”不是中间梗了一下那种,而是真的就一个字一个字蹦那种。后来万遗喊她爹从来没双音节,都是“爸,爸”的叫,姐姐哥哥也都是“姐,哥”,只有“妈妈”是双音节。懒得抽筋。
曼丽起身,拿起万遗的小披风给她披上,“你的帽子呢,”却是问小课,
小课单手也抬起给女儿戴小披风帽子,“没戴。”
曼丽之后就一路跟后面嚼,说他太不守规矩,哪有这样就跑出来的……
这下,
车里二人的心情算是来了个大翻个儿!
计小是疑惑了,这又是谁?
遥昔心里彻底惊着……原来,原来他们已经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