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愿望……
从未想过这么多年以后,他还有会有这样的东西。
清宁听他这样说,不免就看的光明正大起来,目光刚一落在孔明灯,不免就有些愕然。
透着火光的红纸上面分明写着……
秦惑的嗓音在在一刻缓缓道出:“如有心愿,苍天明鉴:愿我身侧之人,永世不离!”
清宁的手一抖,握着的孔明灯便在这一瞬间飞出,高高略过头顶。
她伸出的手一时顿在半空,想要抓住却已然是来不及。
而秦惑的那一句刚落下,还没有来得及落款……
她口中喃喃重复道:“永世不离……”
像她这样机缘巧合出现在这个异世的外来者,怎么可能和他永世不离。
果然愿望就只应该是愿望,永远不会有实现的那一天。
秦惑手的笔落回案上,忽然握着她顿在半空的手,整个人都椅栏而立着。
晚风微凉,吹起两人的墨发交缠其中,颇有些难分难解的意味。
他在耳后温声道:“我只有这一个愿望,需要你来帮我完成。”
清宁苦笑,一盏盏孔明灯在眼前飞升而起,底下的影卫们朝着他们挥手示意。
目光随着他们指的方向看去,忽然有上千盏飞红的孔明灯在同一时刻飞升至上空。
满天飞火,一时竟然叫月色星辰都失了颜色。
铭州城里家家户户都窗门大开,为这难得一见的盛况奔涌而出。
清宁想,大概祸害的这个愿望是不可能实现了。
背倚着温凉的怀抱,下方一阵人生鼎沸,她忽然开口道:“等回了永安,我就替你清除余毒。”
现在虽然把千帆尽拿到手了,但还是需要绝对良好的环境和快速的药材供给,回到永安城容王府是祸害的大本营,又在百草阁这样的大型的药材行在,做起事来,一切都会简单许多。
即便……她对天下脚下的那个地方并没有多少好感。
秦惑含笑道:“我还以为你要说等回了永安,就要嫁给我。”
此情此景,显然是他说的这事比较合时宜。
清宁这么没头没脑的来这么一句,反倒让人有些莫名其妙起来。
她笑道:“堂堂容王爷,还愁娶不到夫人吗?”
之前明知这祸害短命才退避三舍的美人们,若是知晓这一位身上的毒性就要清除干净了,还指不定有多少人要哭着喊着往上扑呢。
“不愁……”
他答的很是诚恳,随即补充道:“只是有些愁娶到的不是你。”
清宁的那点小心思,又有多少多少能瞒他的眼睛,不点破不是看不破。
他可以容忍她那点小懦弱,却决不允许她离开他身边;他可以当做不知道她过了头的自尊,却不能容忍她把他推给另外一个人。
她忍不住凤眸里都含了笑意,笑着笑着却不免带了几分水汽。
谁说容王爷不会说情话?
清宁第一个劈了他!
绕来绕去眼看又要把她饶进那个怪圈里,清宁连忙岔开话题道:“谢家为何那么笃定你一定会去?”
谢小公子被带回永安城,谢博文虽然一开口有些焦急,后面反而变得十分平静起来。
这祸害从前好像同谢家也没有什么来往,他为何会忽然说出那么一句话,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秦惑伸手轻抚着她腰间的流苏,既亲昵又暧昧的姿势。
当下毫不隐瞒的说道:“谢家出过六个皇后,其中五个是嫁给皇子之后登临至尊的,被北溱称作凤凰巢,他大约觉得我也跳不出这个不成文的习俗吧。”
“所以…谢依云是谢家出的第一个贵妃?”
据清宁所知,这位贵妃虽然颇得盛宠,但是却不被谢家重视。
也是,一个只出皇后的世家,忽然下降成了贵妃,自然也不会有人乐意。
他淡淡“嗯”了一声。
清宁扭头看他,继续问道:“你也在盯着那个位置?”
登临天下,不就是那九五之尊之位。
秦惑忽然十分认真的看着她,墨眸里是如汪洋大海一般深邃的颜色。
“阮二……不是我在盯着那个位置,而那些原本就是我的,终有一日要拿回来而已。”
这样毫不掩饰对皇位的野心,清宁其实是早就知道的,秦惑这样的人生于皇室之中,身负旷世之才。
他或许不是一个好人,但绝对会是一位好的君主,起码如今的那位北和帝在他面前实在是太过平庸,实在没有没有可比性。
若不是他这些年都活在知道什么时候都会撒手西去的短命欲言之中,北和帝又岂能容忍他活到现在。
清宁淡淡从他怀里抽身而出,他目露不解。
只听她道:“你要做的那些事大可放手去做,而我和你之间大抵只能到这一步了。”
她要自由是不是坐拥山河万里之人可以给的,天高海阔才是她的天地。
秦惑墨眸微沉,正沉吟着她这话的意思。
“皇叔,我来找你小酌两杯!”
小侯爷提了酒盏从楼下上来,刚好看见她神色有异的擦肩下楼。
不由得喃喃道:“皇婶这又是怎么了?”
千杯醉往石桌上一斟上,还没来得及开口招呼。
秦惑一抬手,已然一杯尽了,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却令人有些心下微沉。
小侯爷举着酒杯望月长叹道:“江山易得,美人难逑,皇叔来来来,侄儿陪你一醉方休。”
杯中酒色微醺,秦惑却薄唇微勾道:“你又知道些什么?”
秦暮栩老神在在笑着凑上前……
---题外话---万更已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