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多一层保障,当初的舒兰不一定能够立马看得透然而眼下却是看得分明,只是现下不比从前,她既然要保下儿子就等于李氏决计不会有后来那样一脉独大的机会,自然有了些从前从未有过的旁的算计,是才有了这么一说。
而俗话说得长嫂如母,大家族里头选长媳都是格外谨慎,觉罗氏亦是闻弦歌知雅意的会意得极快,只是与此同时话又说回来,其一这话不好明面上说得太明白,其二她也不能光顾着自己得脸,毕竟这这满人之家女儿的地位本就要来得高,甭管是出嫁与否那都是家里的姑奶奶只有小心捧着的理儿,如此,饶是觉罗氏身为长媳在辈分上头压了一头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舒云被晾在一边干瞪眼,便是等话听得差不多了就干脆趁着这被打趣得面上泛红的当口几不经意的转开了话头——
“德哥儿若是能进宫当伴读那是您上赶着在抬举他,爷自是没得什么吃味不吃味的说头,这旁人不知晓您总是明白的,爷向来肉紧着您,只怕您在宫里头过得不如意,说得逾越一些,哪怕是德哥儿长不了什么本事只是陪着您解解闷,那也是极好的,不过呀,您若是想要拿着这个来打趣奴才,奴才那可就要拿个大,干脆指着二妹妹来陪您解闷了,也省得奴才在您姐妹二人之间白白的插了一脚讨了嫌去。”
“哦?嫂子这话说得,二丫头哪里就是这样小气的人了?”
舒兰早在永和宫里就对舒云格外留心了,毕竟比起一向拎得清的觉罗氏和从未在大事上出过什么错的王氏来说,曾经在围场口出惊人之语的舒云显然最为让人来得不放心,是以,舒云也确实是故意在晾着对方,直到听了觉罗氏的话头才挑了挑眉转过目光——
“算起来也差不多有一年未曾见到了,个子长了不少人也出落得越发水灵了,甭说阿玛向来宠着,就是我瞧着也觉着欢喜得很,琢磨着可是比起我当年要强多了,真真是应了那句长江后浪推前浪了。”
“妹妹可是不敢当这话儿,听阿玛说您这么大的时候不光是规矩礼数样样挑不出一点错,教养嬷嬷们都是一夸再夸,就是掌管家务也是上上下下得尽了命妇夫人们的夸赞,直说若是能将您娶进门那便是泼天的福气,妹妹自家人知自家事,若是能习得姐姐一星半点,想来阿玛也用不着为我那样操心了。”
“咱们虽不是出自同胞,却是一样的水土一样的教养大的,你又哪里需得这样妄自菲薄?”
女子重贤重德不重名,哪怕再是哪家的姑娘出挑顶多也就是各家内眷说话的时候奉承上几句,决计没有挂在嘴上当歌唱的理儿,更别说这种泼天不泼天福气的话,一个不小心就少不得被扣上顶不安于室的名头,是以,舒兰面上虽是神色半点不变,心中却是因着对方这包含机锋的话弄得警铃大作,而此外,她当了那么多年皇子福晋和中宫皇后,驭下的本事看人的眼光早已是炉火纯青,再联系上先前围场里的话头和方才永和宫中德妃颇带深意的笑意,舒兰的心中隐隐有了种不祥的预感,话中带上了最后的一丝试探——
“不过你生来聪慧,这般年纪知道稳重谦卑实属不易,而你既然有这样的心我做长姐的也不能不帮衬着,若不然干脆便帮你在宫中寻个教养嬷嬷?”
“姐姐现在身怀皇家血脉,正是最最精贵的时候,妹妹上赶着帮您分忧都来不及哪里还敢让您跟着劳心?而这些不光是妹妹想到了,阿玛额娘想到了,哥哥嫂嫂们想到了,便是方才在永和宫中德妃娘娘也是话里话外的没少提及,便是已经先一步的说帮妹妹寻教养嬷嬷了,姐姐只要静心养胎,妹妹总归是不会让您面上无光的。”
果然如此,果然打得好算盘!
舒云这话明面上挑不出半分错处,甚至在不知内由的旁人看来,说不定还会觉得她多么的懂事多么的体恤长姐,可是听在舒兰耳中,却是只觉得带着浓浓的挑衅和讽刺,让她终于弄明白了德妃的算计,原本尚且带着一丝笑意的唇角不由得瞬间冰冷,目光中的温和也一扫而光变成了一抹厉色,只是还没等她转过神来说上什么,却是怕什么来什么的见到李嬷嬷挑着帘子进来福了一福——
“主子,爷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为亲妈,我会说这是德妃自取灭亡的开端么?
ps,年纪大了果然伤不起,1号那天跟小伙伴聚会弄到凌晨四点,然后第二天就爬不起来了,重感冒到说不出话,打了三天针才终于面前活了过来,现在还是各种鼻塞各种头晕,球虎摸QU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