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参见太子妃娘娘,给娘娘请安。”
“免了吧。”
对于舒兰生下皇长孙欣喜的确实不少,可不痛快的却也大有人在,比如事关自身利益的李静琬和心有隔阂的德妃就都是如此,只是虽然俗话说得敌人的敌人是朋友,李静琬却也闹不准德妃在这当口儿上将自己叫过来是个什么用意,便是规规矩矩的先朝太子妃行了君臣大礼,再朝德妃和三福晋五福晋请了安,言行举动半分可谓是半点不错,这般之下,太子妃当然也不会上赶着来挑什么礼,点了点头便就挥手示意其起身——
“刚才听太医说李格格也已然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且不说你膝下已有一女,若是得幸诞下个阿哥便是凑了个好字寓意颇佳,就瞧着四弟妹刚刚生下皇长孙你就传出了喜讯,也是个极为吉利的兆头,果然有德妃母在这儿坐镇就是不一般,回头等四弟回京可怕是有得喜了。”
“不过一个侍妾格格又哪里当得了您这样的抬举,可别是在奉承我吧?这有一句说一句的,俗话说得嫂娘如母可还真是半分没错,外头胤禛多得了太子爷的帮衬,内里老四福晋又有您这样照拂,倒是让我这老婆子白白躲了懒,如此,除了坐着捡点现成的便宜哪里还当得了什么旁的事?”
这能在宫中太医院混个一官半职三亩田地的都是不缺精明的主儿,当然知道什么时候对什么人该说什么话,就说眼下里,两位皇子福晋同时生产且还都生下了阿哥,舒兰更是后来者居上的占下了皇长孙的尊荣,相比起来李静琬一介连玉牒都没上的格格自然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前来问诊的太医除了上报喜讯添点子好彩头之外,当然不会画蛇添足的拿着其胎儿不稳的事儿去说什么舌,而事实上,哪怕将这些说开了,太子妃也不会太把李静琬放在心上,说上点子客气话凑趣话只权当是给舒兰体面和德妃颜面……按照常理来说宫中的女人都是迎来送往的交际好手,话说到这份上我说两句吉利话你说两句喜气话便算是走完了这一茬儿,毕竟坐在这儿的四个女人里头两个是孕妇,且还有大福晋那儿要去道喜谁也不想再多折腾,可是德妃不知道是看透了她们的心思还是另有什么盘算,话里有话的直将太子妃说得心中一咯噔。
“您这话说得?这难道不是您的福气?说句您不信的,虽说我年纪比您轻了一辈,可这里里外外忙活下来还真就想有个躲懒的功夫,只是说归说该忙的却仍是一样没得落,又哪里有您这样好的福气?您可别是拿着咱们这些小的在打趣吧?”
“我也就是一时感概罢了,想着胤禛当初才那么点点大这会儿竟是也当上阿玛,少不得有些不一样的感觉,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正像您说的,说该说该忙的却仍是一样没得落,我也多得是操心的地儿不是?”
事有正反面,话自然也可以一人一理解,只端看你怎么接,比如太子妃,她虽然位分品级半点不差德妃甚至还高出一截儿,可是辈分摆在那儿她总是不可能拿着点话头就胡乱发作,再加上德妃言中深意如此,胤禛院子里有当家主母上有亲生额娘,哪怕她身为太子妃能够襄理宫务也没有越过这么些人直接插手人家家事的理儿,便是虽然觉得这话有点不中听,面上也只是神色不变的只装作没听懂,可是她有意接过这一茬儿德妃却显然不打算顺着梯子往下爬,太子妃话音刚落就只听她石破天惊的抛下一句——
“远的不说就说眼下里,这老四福晋原本好端端的怎的就突然发作了?”
“呃?”
“方才我就一直琢磨着,老四福晋不过才八个月的身子又一向将养得好,若是没点什么幺蛾子怎么会在这当口儿上就闹腾起来了?刚刚里头忙活着,这女人生产最是凶险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没功夫计较这些,现在却总是不能不管前因后果只顾着乐呵不是?若不然这往好听了说是赶上了喜事没得去添晦气,往不好听岂不是咱们皇家连规矩都没了?”
太子妃倒是知道德妃是个不省心的,其中有平时察言观色瞧出来的,也有因着胤礽和胤禛的亲近特特托娘家人打听宫中前尘旧事打听出来的,可是那头孩子刚落地这头就急吼吼的来添乱子,且还这样明晃晃的一点都不避讳,却是亲眼所见头一回,是以,饶是太子妃是个再通透再伶俐的,一时之间也不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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