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若兰怀孕四个月的时候,摸着腹部那明显开始变得不平坦的地方。才总算是有了一点自己真的在孕育一个小生命的实感,老实说,这感觉有点奇妙。
这一日傍晚,京城中下了一场大雨,这已经是这半月来的第五次大雨了,年若兰躲在屋子内聚精会神的进行着小说创作,正写的酣畅淋漓时,外面突然打了个雷,发出好吓人的一声响动一旁在绣墩上坐着的绿琴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伸着脖子向外面扫了两眼,而后又走到年若兰身边把红漆小桌上的琉璃灯罩子微微挪了挪,轻声道:“主子写了一下午了,歇息歇息吧,而且天黑了别累着眼睛。”
年若兰淡淡地嗯了一声,放下手里握着的笔,而后掏出怀表看了眼上面的时间,发现已经将近四点多了。
按理来说,胤禛每天这个点也应该回来了。
“雨下的这么大,爷今儿晚上许是就留在宫里了。”绿琴知道年若兰在想着什么。
年若兰看了眼外面乌黑黑的天气,觉得谁这个时候要是还在外面呆着,那可真要受罪了。
正想着时,突然地,小得子浑身湿透地跑了进来,噗通声跪在了地上,摸了把脸上的水珠子,张口就道:“禀主子,苏公公刚刚派人回来说是二阿哥在宫里面突然晕倒了,现下福晋和李侧福晋已经准备赶过去了。”
“什么!”年若兰听了这话,露出大吃一惊地神色。
府里的二阿哥打去岁开始就进了御书房与他的小叔叔们,还有同是弘字辈的哥哥弟弟们一起读书习字,不知道是不是在那里过的不甚开心又或者是课业任务太繁重了,年若兰偶尔两次遇见二阿哥时,发现这孩子似乎越见瘦弱了。
“主子别急。福晋没派人过来叫您,应是想让您留在府中。”
绿琴柔声道:“二阿哥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年若兰皱了皱眉头,心中却有着一丝不好的预感。
赶在宫门关闭之前,乌拉那拉氏与李氏进了皇宫,二阿哥现在被安置在了永和宫中,两人到的时候,就见二阿哥已经昏迷不醒,床头边上守着的却是一脸忧心忡忡地德妃与面目肃然地胤禛。李氏看见儿子,一下子就受不了,哭着就扑了上去一口一个弘均,一口一个我的儿啊的叫着。二阿哥明显是在发着高烧,小脸蛋通红,嘴唇却干裂起皮没有一丁点的血色。
“呜呜,半个前面弘均回府的时候还是好好地,怎地现在就病成了这样!”李氏趴在床头,想都没想地边脱口而出:“爷,定是有人害了弘均,你要替他做主啊!”
在御书房上课的都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李氏张口就是有人害了弘均,岂不是在指责……胤禛当下脸色一沉,觉得李氏此人真是奇蠢无比,不由气的大骂道:“愚妇,你闭嘴,太医已经说了弘均这是受凉以至高烧,哪有什么人害他,休要胡言乱语!”
李氏见胤禛黑脸,这才忙着跪下赔罪。
一旁的乌拉那拉氏看见此幕,双眸微垂,轻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问的是底下跪着的一个宫女,平时就负责照顾弘均的饮食起居。
这宫女年龄不大,此时显然也是被吓着了,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说道:“回福晋的话,二阿哥打从几天前开始就有些闹肚子,奴婢要去请太医,二阿哥不允,说是不愿意麻烦别人,只吃了从府里带过来的一些小药丸儿,不想今儿早上却突然发起低烧来,二阿哥怕耽误学业,坚持要去御书房上课,没想到,这上着上着,就,就晕过去了。”
弘均性子柔顺胆小,秉承的是能不麻烦别人就不麻烦别人的念头,所以即使身体不舒服,也宁愿自己忍耐着。
胤禛听了这话脸上滑过一抹疼色,而一旁的德妃则是在眉宇间闪过了些微的尴尬,弘均是她的亲孙子,亲孙子在宫里面病了,她这个做祖母的却没有第一时间察觉,总逃不了一个疏忽之罪的。
这个晚上,胤禛他们几个都留在了宫中照顾孩子,不过弘均完全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至三更时更是从口中吐出黄恒,太医跪在地上,只是干摇头。
胤禛的心一时间就跟掉在冰窟窿眼里似的,浑身都透着股冷意。
这个晚上,谁都没有睡着。
傍天明的时候,弘均虚弱无比的醒过来一次,任谁都知道这是回光返照了。
“阿妈!”眼见胤禛坐在自己床头,弘均干哑着嗓音虚弱的叫了一声,胤禛心里切成了八瓣儿疼的浑身都在打哆嗦。
“阿玛在这呢!”扯着自个嘴角,胤禛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
“阿玛,师傅给布置的功课,弘均都背下来了……弘均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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