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到及进了屋总要少不了被张管家说:“你看看腿上被蚊子叮的包。”张管家一边说,一边拿着花露水一边给徐安然涂抹。
徐安然唇边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站起来骑着车子,加快了速度。
那个地方,她很想念,但是在潜意识里,徐安然刻意压制住自己去想关于风城的一切人和事。
徐安然载着买好的东西骑车回公寓,在半路上下起了雪。
她印象最深的一次下雪还是平安夜的那天晚上,捧着他送自己的玫瑰,和官景逸并肩前行。那个时候她以为或许两个人就这么走下去,一不小心就能白了头也说不定。
没想到世事变化无常,转眼之间,他们两个就天涯海角,此生无望了。
徐安然的唇角边掀开一抹苦涩的笑。
回到公寓,徐安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坐在沙发上,手心中捧着那杯有点烫手的热水,这是她来美国第一次想念风城,还有……风城里的人。
那种思念就像是突发洪水一样,没有一点挣扎,可是一旦发生,便无法控制。
看了看表,计算着风城那边的时间,徐安然犹豫了半晌还是拨通了电话。
只不过这通电话是打给谭邱许。
谭邱许彼时正在查房,站在官景逸的高级VIP病房门口,刚要抬脚迈进去,手机就响了,看到屏幕上闪烁的显示是越洋号码,谭邱许的唇边勾起一抹笑。
电话只嘟嘟两声,很快就被接通了。
“主任,是我。”徐安然说。
谭邱许挑眉,或许是存了故意逗弄她的心思,只扬声单音节回复了一个字:“哦?这才想起我?”
徐安然的手攥着那杯热水的力道更加大了一些。
徐安然垂下头,抿着嘴唇也不说话。
谭邱许问道:“怎么了?在那边过的不习惯。”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失落的样子,并且,谭邱许也听的出来,徐安然明显不想多说话。
“还好,很习惯。只是突然……”徐安然吸了吸鼻子,欲言又止,眼眶早已经红了。
“只是突然想家了?”谭邱许接过徐安然的话问道。
“没事,我这里好得很,生活也很习惯。就是打电话来问候问候您。”徐安然话锋一转,突然这样说。
谭邱许挑眉,说道:“不想知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我现在在他的病房的门口。”
谭邱许的声音不小,原本闭着眼睛的官景逸听到谭邱许打电话的声音,俐然睁开了眼睛。
他当然能猜到,给谭邱许打电话的是谁!
既然已经转到病房,那就证明官景逸已经脱离危险了吧。徐安然判断。
“不想。主任我不想知道关于他的任何情况。”徐安然说,心里却是一扯一扯的疼痛。
接着病房内传来彭的一声巨响,就连电话这头的徐安然也听到了。
“滚出去!”官景逸对着脚还没踏进病房内的谭邱许吼道。此时此刻官景逸已经跌落在的地上,刚刚发出的砰的一声巨响,就应该是他从病床上掉下来的声音。
谭邱许看着躺在地上挣扎的官景逸,眸色暗了暗。
官景逸对面的液晶电视正放着的旧新闻,是他出事之后,官氏组织的记者招待会,中间坐着的那个穿着米色风衣的女人,镜头还远远的,模糊着人的相貌的时候,官景逸第一眼就认出那个人不正是徐安然。
紧接着,镜头拉近,徐安然一字一顿的说:“是,我会和官景逸先生离婚!”
官景逸一早上都在看,一遍又一遍,尤其是徐安然最后一番话,官景逸手里攥着遥控器仿佛的重播。
一刀又一刀的割在心头,凌迟也不过如此。
“给我滚出去!”官景逸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
徐安然透过听筒听到了官景逸的声音,隐忍、愤怒,时隔这么久,她再一次听到官景逸的声音,没想到会如现在这般心如止水。
只因他在重度昏迷时叫着姐姐的名字,说出的那一声我爱你也是对姐姐说的。
那一刻,徐安然突然释然。
和谭邱许匆匆说了几句话收了尾,徐安然就挂断了电话。
谭邱许抬起腿还是进了病房。
“啧啧,你不是挺厉害的么,官景逸,现在这副样子给谁看!”谭邱许两只手负在身后,绕着跌坐在地上的官景逸转了几圈。
官景逸此时此刻却在死死盯着床头柜上他自己的手机。这个手机是只负责和家里联络的,联系人里也只有徐安然一个。
从出事到现在,这个手机从来没响过!可是刚才分明,她在给谭邱许打电话。
徐安然,你真是好样的,心真狠!
官景逸的手伸到床头柜,摸到那部手机,随后狠狠的掷出去。手机砸到电视的液晶显示屏上,发出重重耳朵声响之后,屏幕也黑了下去。
一切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