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沉沉,一如她此刻的心绪。
没一会儿,勤务兵送了饭菜来,就放在窗户边上,许是男人交代的。
她却是毫无食欲,呆呆地坐在桌边,直到天亮,她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爬起来木然地忘了一眼窗外,只见灰蒙蒙的一片。王力再送饭来,见窗户的饭菜根本没人动,又她这般模样,不由一叹,默默撤了变馊的那一碗,摆上一份新鲜的,才道,“小嫂子,人是铁饭是钢,你不吃饭咋成?队长晚
上就该回来了,瞧见你这样茶饭不思,我也不好交代呀。”
见她依旧不为所动,只好默然转身而去。
过了许久,楚俏才呆愣地回过神,眼泪哭干了,她也想明白了。只因他说过,只待他回来就会把所有都解释清楚,她决定再信他一次!
笃定了心思,她起身把饭菜端回来,又进了澡间洗漱,胃里泛起好一阵恶心。
高考前夕她压力大,刷牙时总会泛恶心,也没当回事,肚子虽很饿,但实在没胃口,楚俏努力说服自己把饭菜吃完。
吃完饭,她也没什么事,把屋子收拾一番,他走得急,恐怕任务很重,也不知有没有吃饭。
她捏了捏手心,也母亲和准哥也不知怎样了,想着怎么也该过问一番。
楚俏直接打电话到镇上的供销社,一听到楚钰的声音,她不由哭出声来。
楚钰听着她语气哀绝,似乎嗅出不对劲来,焦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妈啥也不说,你们一个两个都瞒我,小珺不跟我说实话,你也不听话了!”
听他话里的意思,母亲似乎没告诉他。楚俏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冷静下来才道,“爸,我就是高兴坏了,邱老师说我被省城师大录取了,等毕业以后就当英语老师。这么久没见您和妈了
,我想你们了。”楚钰本是半信半疑,不过一听她真考上了大学,也没多想,朗声大笑,“俏俏,爸总算盼来你出息的一天了。你放心,你妈一早就来电话了,就怕你找不到她,说是中午过
去找你。我还说你妈怎么神神叨叨,原来是想给我个惊喜。”
楚俏嘴里艰难地扯出一抹笑意来,“我猜她是想偷偷接我回家,爸,您可不许说咱俩通气儿了。”
楚钰点着头应了。
挂了电话,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呆呆坐着没多久,就有勤务兵来知会她米月来了。
楚俏急慌慌地下楼,脚步毫无章法,总算在门外见到了满目沧桑的母亲,眼泪一下又忍不住要掉。
她拼命忍着,低声唤了一句,“妈--”
米月心里也是泛着一阵酸意,应了一声,拉着她道,“先回屋再说。”
一进了屋,楚俏就忍不住问道,“妈,准哥怎么样了?”
提及吴准,米月心里狠狠抽痛,咬着牙道,“他还在医院里躺着,但怎么也不肯说在哪家医院。”“您怎么不告诉我?”楚俏心里极为愧疚,这两日她只顾着独自伤心,却没想到母亲正四处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