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钱,你就会回来了?”
那端的人儿似乎极为挣扎,许久才低低道了一句,“是。”
“俏俏,你在哪儿,我去接你?”他整个人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回应他的却只有忙音的“嘟嘟……”声。
他不再犹豫,“啪……”一下挂掉电话,扭头就对沈最歌说道,“最歌,查到吴准的户头,往里面打五十万!”
五十万?
疯了吗?
陈猛一下拦在他面前,抖着胡须道,“继饶,你魔怔了是不是?一旦动了那笔钱,你就再也没办法过想要你日子了。她分明是在给你下套,你怎么还傻乎乎地往里钻?”
“因为我心甘情愿。”他怅然一笑。
他信她最后一次!
她要是不回来,那他就真的要坚持不住想放弃了--。
又过了一个星期,陈继饶等得心灰意冷。
那碎了一地的盆栽,他终是不舍得叫人清扫干净,如今却是针一样刺在他的心口上,他俯下身,慢慢地拾起一片干枯的叶子,再慢慢地攥紧,任那千叶子碎在手心。
他满脸胡茬,神色颓然,轻轻地喃道,“你骗我,原来你费尽心力,只是为了骗我,我却真的信了你……”
他心口震痛,摊开手心,那碎掉的花瓣从他的指缝间落下来,好似化成了灰,一切都成了灰,就好像他抓不住她,怎么努力都抓不住她。
那个傍晚的雨下得特别大。
周儒铭看着陈继饶从楼上走下来,他慌忙跟上去。陈猛和楚珺已经被他请了回去,二少近一个月内,枉顾军纪,拒不服从命令,如今这特种营里怕也是待不下去了。傻傻地守在这儿,怕也只是怕少太太找不到回来的住处
吧?
陈继饶的目光却好似是空的,谁也看不到,他只朝着办公室走去。秋雨萧瑟,周儒铭连忙撑了雨伞走过来,却被他一挥手制止了,默默地走到雨中,一步步地走到天地间,大雨浇透了他,紧紧攥住的右手兀自往下流着混着血的红色雨水
。
训练场上风雨萧瑟,他只慢慢地站住,笔直地站立在大雨中,他低下头去,慢慢地张开右手,那一枚素戒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里,被混合的血水浸泡着。
他只是看着,满是血丝的眼睛里有着悲伤的绝望,唇角却慢慢地浮出一抹无力的苦涩笑容。
周儒铭仍旧忍不住,几步上前,却被他冷声打断,“不必多说了,我手头还有个任务搁置快一个月,等我做完最后一次任务,就随你回港城……”
四年后的初夏,港城。
裴家别墅的紫藤花架子上的紫藤花一串串地垂下来,周儒铭正剪了一串,却见大门一开,一辆低调奢华的小汽车缓缓使进来。
他连忙从架子上下来,在一侧恭候着,见后座上下来一名西装革履的盛年男子,恭顺地叫了一声,“少爷。”裴缙泽脸色一如既往地冰冷,微微颔首,波澜不兴地应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