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知府衙门的书房中,知府赵佑良,同知向红并卫所的几个武官坐在一起,他们手中在传阅着一份画过押的供词。
这份供词是黄昏之时被人用箭射到书房的墙上的,当时赵知府刚进书房,箭矢就擦着他的头皮过去,差点儿没将他给吓尿了。
还好当时周遭没有下人,否则他这张老脸就得丢尽了。
“诸位怎么看?”等诸人都将供词给是传阅了一遍,他便开口问。
“字儿挺好。”其中一位大人道。
知府皱了眉头:“严肃点儿!说事儿呢谁让你看字儿?”
“下官失态,下官失态!”这位大人是个喜欢书法的,瞧见字儿好难免忽略了内容。“依下官看这种事儿涉及山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先当成有这事儿来办,把人抓起来!若是查到最后并没有找到证据……再放人也不迟。”
“不可,先抓人会打草惊蛇,这三个人是悍匪,朝廷通缉那么多年了都没能将之绳之以法。若贸贸然就动了张铁牛,他们定会躲藏起来,到时候咱们又从何处去找?”
“是啊,还是先暗中查访!”
知府便听边点头,他也赞成先暗中查访:“嗯,先来暗的。先派人监视张氏铁匠铺。
诸位,这次若能将这三个盗匪绳之以法,大家能得的功劳可都不小,所以,本官希望诸位这次能好好配合,谁也别给谁扯后腿!
若是让本官知道谁敢将事情泄露出去,谁又拖了后腿……别怪本官不顾怎么多年大家同僚一场的情面!”
立功的好机会啊。
要是把这事儿办妥当了,他的屁股就能往上挪一挪了。
说不定还能调进京城!
“是,大人!”
一个时辰之后,歇在小妾房里的高县令刚结束了一场生命大和谐运动,叫了水在娇滴滴的小妾服侍下沐浴。
“咻……”一只箭矢穿窗而过,稳稳地钉在墙上。
高县令和他的小妾都吓得失了声儿。
很是缓了一会儿高县令才战战兢兢地从浴桶中站起来,小妾已经吓瘫在地上了,无奈他只能自己胡乱把衣裳套在身上,然后去扯了墙上的箭,取下箭上穿着的一封信。
打开一看。
是一份供词。
看完了供词之后高县令的手一抖,供词掉到了地上。
他忙捡起来再看了一遍,鸡皮疙瘩瞬间就窜满了脊背。
在他的治下竟然有人敢勾结悍匪!
他滴个天呢!
要老命了!
该咋整?
该咋个整?
搞不好要掉乌纱滴咧!
衣衫凌乱的高县令匆匆从小妾屋里出去,钻进书房之后就命人将师爷给他喊来。
两人在书房商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县衙就迎来了府衙的人。
高县令听了对方的来意之后就浑身冒冷汗,还好他跟师爷已经商量好了对策。
“还请您回去跟大人说,下官早已察觉张铁匠有问题,一直派人盯着,只是三个悍匪太狡猾了,到现在下官还没发现他们的踪影……
于是下官就找个个别的借口将张铁匠的家人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