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澜把盖头往旁边一抛,偏过头在黛玉脸侧亲了一下,“幸好,我生来便总是遇着好事,如今才能遇着你。”
剖白的心思,黛玉耳根不由发烫。
若要比说这些话,她是说不过纪远澜的,从前说不过,现在说不过,往后怕是也只能甘拜下风。
可她心里的的确确只有这么一个人,也只想同这一个人白头携手。
门外送热水进来的小厮和丫鬟们低着头飞快把热水倒进浴桶里又飞快的出去,前后两趟,利落把事情办好。
“吃东西了吗?梳洗不着急,一天不吃东西,怕——”
“东西吃了,可酒还没喝。”黛玉拉住纪远澜的手,打断他的话,“你不让喜娘在房里伺候,怎么连这合衾酒也忘了。”
纪远澜一怔,难得让黛玉捉住了把柄,反握住黛玉的手,直接搂着人的腰把人从床上拉起来抱在怀里。
“这酒是一定要喝,夫人提醒我了。”
“那王爷——”
“比起王爷,我倒是更想听你喊我一句夫君。”
黛玉手搭在纪远澜肩上,不见半点扭捏,歪着头脸上还带着三分天真的神态,忽地把头埋在他肩上低声呢喃般道:“夫君。”
这一句‘夫君’可是让纪远澜眉间笑意更深,干脆直接抱着人走到桌旁,小心翼翼把人放在凳子上坐着。
“嗳,这酒好香。”
“梅子酒,特意挖出来的。”
“去年埋下的吗?”
从前黛玉也偶尔会一个人热一壶酒小口小口的轻酌,倒不醉人,“下回我跟酿酒的师傅学了,酿好了我们自己喝。”
纪远澜闻言拿着酒杯回头看黛玉,只见黛玉仰着脸,嘴唇微张的样子,喉头发痒,不由得轻咳一声。
今天这胭脂红了些,双唇也红了些。
“不嫌累吗?”
“成日坐着也是无聊,身子也不必和从前一样养着,大夫不说了,多动动身子还能好些。”黛玉接过纪远澜递过来的酒杯,凤冠上的流苏跟着她的动作发出声响。
纪远澜在黛玉旁边坐下,往前倾身便举着酒杯同黛玉手腕相缠,“你喜欢便好。”
细白的手腕让红色的喜服衬得越发白皙,黛玉往前倾了些,稍一抬眼便撞进纪远澜眼里,顿时呼吸不由小心起来。
太近了。
梅子酒的味道果然香甜。
头上凤冠被纪远澜拿下来时,黛玉静静站着不动,直到被人抱起来才忙抱住纪远澜脖子,瞪圆了眼睛看着他。
“别这么看着我,我们可成亲了。”
纪远澜着实有些急了,可黛玉这会儿披散下来的头发在他胳膊上扫过时就像在他心上挠痒,他已经很克制了。
黛玉一听便听出话中戏谑,刚要反驳便听得外面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
“嗳!哥哥,嫂子今晚定是艳绝四方,怎么不让我们瞧瞧,闹洞房可不触犯我朝律例!”
“是韵安!”
黛玉听见这话,一下把脸埋在纪远澜怀里,“怎么办?”
纪远澜朝门口看去,破有些咬牙切齿道:“丁案,今天要是放进来一个人,你明天一早直接去西北复命!”
话音刚落黛玉便笑起来,揽着纪远澜胳膊的手在他后颈轻轻蹭了一下。
“有你这么为难人的吗?”
“有你这么看热闹的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