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夜懂了,笑得明媚灿烂的迎了出去。碧桃见他笑成这般模样,吓得连滚带爬往房里冲,小主救命啊!姑爷好可怕啊!
在前厅招呼着客人的苍山正愁着神主怎么还不出来,就见到夙夜拨开珠帘,面含春风浅笑翩翩,衣衫凌乱皱巴巴的就出来了,吓得苍山手一滑差点把托盘甩出去,偷偷地挪过去帮夙夜理着衣服。
夙夜淡定的由着苍山整理,施施然坐下,“失礼了,丫头才睡下,让两位久等了。”
说着赔礼的话,模样却好似炫耀,顾风流以茶盖遮面,暗暗观察。
这种问话的事还是有劳英雄了,“公子是哪里人士,怎不曾见过。”
这番下来,夙夜也记起说话的正是他的“情敌”,抿了口茶,才徐徐开口,“家乡是块小土地,怕是说出来也叫人笑话,我家娘子怕闷,故而时常带她四处游玩。”
盖上杯子,无声搁下,夙夜又拱手致谢,“上回也是承蒙两位公子照顾,轩辕夙夜在此谢过二位了。”
虽是一句句强调着他家娘子,但到底秦兮豪是不信的,别以为他没瞧见,重阑姑娘还没绾妇人髻,上回也只是随意束了两鬓。
而顾风流,何其通透的人,心下早知晓了一二,从袖中掏出一把扇子,递给夙夜,“先前为尊夫人题过词,取火时燃了,今日特地赔了新的,还望公子转交。”
夙夜打开扇子,故意道,“可巧了,家中有块匾,题的伊人居,那笔法字迹似极了顾公子,一派洒脱风流。”
顾风流但笑不语。
环佩轻摆,步摇绾青丝,珠帘微动,碧桃扶着重阑便出来了。座上三人见状皆已起身,只是快不过夙夜,才一瞬间,他就将人打横抱起了,“不是才要歇歇吗,怎么出来了。”
碧桃赶忙退出去,重阑也只嘿嘿的笑,她能说怕您把人家烧了玩儿吗?她不敢的,“听说我的知己蓝颜来了,再懒也得起来,你抱我过去坐。”
重阑不懂,凡人间大户人家里女子是不得随意见客的,更不会在人前由男主人抱来抱去。可就算她知道,想来也是不在乎的。她不在乎,顾风流也不是那会在乎的人。
可怜秦兮豪紧张的盯着重阑一举一动,见她没有什么不适才舒缓了眉头,顾风流早就坐好,摇着扇子,好整以暇的看向重阑,凤眼轻挑,饶有兴致的问,“轩辕夫人,身子可好些了?”
夫人?重阑看了看笑得分外耀眼的夙夜,才又讪讪回道,“好些了,风流这么唤我实在见外了。”
被点名的继续坏笑,旁边的秦兮豪却急了,“你当真嫁人了?”
“没有!”果断的否定了,又觉得不对,她心虚的边瞧着夙夜的脸色边解释,“我们是定的娃娃亲,还未过门,家父家母常年云游在外,便同夙夜相处甚多。”
好在夙夜没什么过激反应,秦兮豪也放松不少,唯有顾风流,一直在笑,重阑气结,顾风流那模样太讨厌了,一副“呵呵,你就编吧”的样子,太坏了!
“风流可是来赔我字画的。”
夙夜递给她扇子,扇面上绘着一枝桃花,开在雪中。罘双国常年较冷,是开不来桃花的,傲雪的应是红梅。顾风流是什么人物,他偏生喜欢雪里出桃花,那便雪里出桃花。恰恰就让重阑脑海里闪过桃花陵里做的梦,那男子应是青帝了,记得他说:“我将这桃花与梅花一处开,便谁也不寂寞了。”那他口中的“小渊”是谁,会是尊主吗,可为何却不曾听过有这么个名字。
“阿阑可是有什么不满,眉头皱得快夹住针了。”
“没事,只是感叹风流绝世无双,他年若为青帝,岂不将梅花桃花一处开。”
夙夜怔了怔,平静的眸子里泛起了波澜,甚是担忧的瞧着重阑。
“哈,我就知道你也喜欢这扇面,这是我那画仙知己绘的,我可没这好功夫。”
“你的好功夫就落在题字上了!”
“抬爱抬爱。”
“你可要记得说好替我引荐画仙的!”
“自然记得,不过且得缓几日,他家中有些事情要处理。”
“这个好说好说,反正我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
两人详谈甚欢,一会儿要秦兮豪舞剑伴两人研磨写字,一会儿非得让苍山找本书来评评,一会儿又把古人骂了个遍还问夙夜有什么感想。众人都被他们两个使唤来使唤去。不是夕阳西下,都忘了时间。送走他们后,夙夜便关门替重阑炼制武器去了,碧桃接到蟠桃送来的消息,这回是人家寻着桃花陵小主求愿的。
“是什么人?”
“长安,唐颜廉。”
“那我们就等着他自个儿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