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月,已经进入了夏季,晚上的天气变得更加闷热起来,侍女替我宽了衣裳,奶娘正在为我卸着钗环,我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红色中衣,郁闷的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拿着小圆扇扇着凉风。
自从阿顺提醒了我之后,我便一直将圆房之事挂在心上,反正早晚的事,我既然已经嫁给李邴,便再也不能更改了。
可我这人脸皮薄得很,又不能直接向他言明,这种事情,我一个姑娘家怎么好说出口呢?况且又是我自己先表现出不愿意的。
奶娘一眼便看出了我的心思,教育我道:“夫人,女子虽要含蓄,可也不能太过内敛了”。
“奶娘说的倒轻巧,我是主母,难道让我学那些小妾的做派,上赶着求他和我圆房不成?”我道。
奶娘笑着道:“小妾之所以能当上妾,那还是有些手段的,我来这些日子,瞧着郡公这三个小妾,王侍妾沉静少言,白通房唯唯诺诺,惹人怜惜,至于那个姓谭的妾室,虽是有些讨厌,但自身也是有一些妖媚功夫在身上的,她们几个总有能吸引郡公的地方。”
我不再说话,仔细想来,奶娘说的并无道理,我转头看见奶娘正出神的望着我手中的扇子,沉思着什么,我叫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来,我问:“奶娘,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奶娘道:“夫人从前不是跳过舞吗?如今可以再捡一捡,我听说如今时兴一种扇舞,一手持扇,一面跳舞,夫人可以学一学。”
我不明白奶娘的意思,只扇着扇子道:“不時不晌的学那干嘛?”
奶娘一下将我手中的扇子抽走,自己亲自为我打扇,嘴角含着笑意,一股老谋深算的味道:“夫人要想早点圆房,就要听老奴的”。
阿花进来问我是否要喝消暑的冰粥,我正热着,说:“给我来一大碗”。
奶娘制止住了阿花,道:“半碗就行,再热也不可贪凉”。
阿花点头便去了。
我叹了气,又埋怨道:“这李邴还是个男人呢,怎么他就不着急呢?我不让他碰,他就真的对我一点念想也没了?我长的丑吗?”
奶娘听了用扇子捂着脸大笑起来。
第二日傍晚,奶娘便请来了舞坊的舞娘来教我跳舞,还将她扮成丫鬟的样子带进府中。
我奇怪道:“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干嘛这样子”。
奶娘解释:“这虽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但也要秘密进行,一是以免被其他人瞧见乱嚼舌根,二来也为了防郡公知道,这才是惊喜”。
我只好听奶娘的,那舞娘跳的极好,每日没人时便教我一两个时辰,就这样练了十多天,我才能将这扇舞练个大概,舞娘说我身段好,腰肢软,练成这样已是不易了,许多人学一个月也未必能有我这样的悟性。
我不知道她是奉承我还是说的真话,但我也觉得我跳的是不错。
待半个多月后,我的舞已经练得十分熟练了,舞娘告诉我只需勤加练习便可,乳娘知道后,便又悄悄将她送出府去,不再教我了。
六月三十日乃是李邴的生辰,家中设宴,陇西官员和名门世家都来祝贺。白天我要陪着他迎客寒暄,忙的两脚不沾地。
可我没忘记和奶娘筹谋的事。
夜宴说是吃饭,其实是府上众人给李邴献礼而已。
王侍妾亲手做的靴子,白通房亲手做的精致点心,还有那谭彩衣,知道李邴喜欢书画,不知从哪里得来的一副名画,让李邴高兴不已。
李邴转头看我,我故意一脸歉意的道:“我哪里有比这名人画更贵重的东西啊。”
见李邴眼神中透出一些失望,但转瞬即逝:“无妨”。
我笑了笑,故意凑近他耳边小声道:“想要贺礼,那就得亲自来我院中取”。
李邴不明白的看着我,旁边的谭彩衣任她拉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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