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客居里空无一人,墨羽和段长月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林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房。
刚躺下就睡了过去,她实在太累了。与夔然一战虽然只是受了些皮肉之伤,但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灵力的透支,为了避免夔然的血毒深入骨髓,她其实一直在用灵力抵挡。
而当她安稳入睡之后,一根极细的金线宛若活物从林檎床底游走出来,一路游到了门口,门被它轻轻打开。
月光顺着门缝照了进来,它缓缓爬了出去,临走时还顺便带上了门。
远处,青山寝居。
九尺玉散着发站在庭院里,月光下他抬手虚空一握,一段金线便遥遥飞了过来,缠绕在他袖口,原本就繁复的花纹更为漂亮。
他垂下手,面色复杂。
-
清晨,客居。
林檎很早就醒了,她换了一身新道袍后,翻出了那个双耳铜壶,带着它径直去了青山大殿。
【这次你要编个什么故事?】
“不编,据实以答。”林檎勾着铜壶,坐在菩提枝上。
【我觉得你可以直接把铜壶偷偷扔给方衍之,然后跑路。】
“其实,我越是频繁与夔然扯上关系,反而越好洗清嫌疑。”
【那你难道就直说你又与夔然打了一架?】
“我说据实以答,当然是删删减减的据实以答。”
【那万一他们就是要怀疑你呢?】
“我好歹也是仰山一山山主,他难道还能真把我怎样?”林檎笑了,她还就不信了。
【你这山主可是光棍一个。】
“那也是仰山的脸面。”林檎敲重点。
等她到青山主峰上时,这里已经没有那晚的混乱。
来往巡逻的弟子井然有序,主殿门守着两名弟子,其中一人在听到林檎是想求见宗主后,便进去通传了。
过了一会儿,大门缓缓打开,九尺玉走了出来。
他的目光自下而上,在触及林檎的目光时,微微拢了拢袖子,展袖一摆:“林道友,请。”
林檎看着他,眼前这人似乎对自己的出现十分了然于心。
“有劳。”她晃了晃手里的铜壶,冲着他假笑。
九尺玉瞥了一眼铜壶,不知其所以然。
林檎抬脚迈进大殿,经过他身边时,故意压低声音靠近他,“这东西是我昨日在君子林里捡的。”
九尺玉对于她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是淡淡的看了林檎一眼,随着她转身进了殿内。
大殿里原本在交头接耳,林檎走进来以后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三个护宗道长分坐两侧,单坐一边的正是昨日执法堂那个灰眸冷道人,林檎一副胆小的模样,顿了顿步子,和九尺玉并肩。
“那边的是李默言道长,这边两位一位是何瑞平道长,一位是端无用道长。”九尺玉微微偏了偏头。
林檎看了他一眼,脸上的惶恐仍在。
九尺玉似笑非笑的挪开了目光。
“你所为何事而来?”正坐上,方衍之开口了,他生的与方承彦略微相似,眉眼却比他更凌厉一些,并不像方承彦那样温和。
林檎保持着战战兢兢的模样,开口说道:“小道......昨夜散步路过君子林,捡到这双耳铜壶,上面的气息隐约间好似夔然的,便自作主张带来了。”
她手里的双耳铜壶刚一托起,方衍之便抬手虚空一握,两道光从他袖口飞出,赫然是两个白色的令使飞了过来。
两个纸人令使摇摇晃晃地抬着双耳铜壶,将它送到方衍之手里。
方衍之看了一眼林檎,说不出喜怒的目光,“这铜壶就先放在我这儿,小友不介意吧?”
“可以可以,放在您这儿自然是最好的。”林檎当然没意见,答应得极快。
“那就好,小友可还有别的事?”方衍之露出微笑,闭口不问为什么林檎会在君子林附近出现。
林檎诚惶诚恐的躬身,“没有旁的事了。”
余光里九尺玉耳朵微红,似乎是在憋笑。
【他在笑你。】
废话,我当然知道,林檎翻了个白眼,直起身子。
“阿玉,带林檎小友去休息吧。”方承彦握着那铜壶,并不打算当众破开封印。
“是,师父。”九尺玉躬身。
林檎瞟了一眼一旁一直沉默的李默言,打了个哆嗦,跟着九尺玉出了大殿。
“这不是去客居的路吧?”出了大殿,林檎跟着走了一段路后,便停住了脚步。
“自然不是去客居。”九尺玉脚步
“那是去哪儿。”林檎小跑追上他。
九尺玉没说话,林檎便只能跟在他身后继续走。
走了不多时,九尺玉就在一座高大的白虎雕像前停下了。
白虎堂身后高大的门楣上,挂着一块金色的匾额,白虎堂三个字十分显眼。
林檎挑眉,明知故问:“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眼下无事,自然是向林道友讨教一番。”他跨步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眼下我师姐和贵宗四名弟子都还在昏迷之中,这叫无事?”林檎抱胸看他。
“这事林道友应该比我清楚才对。”九尺玉站在门内,回身。
“想多了。”林檎迈上台阶,走了进去。
白虎堂里此时空无一人,沿着右侧的回廊走,穿过一道垂拱门后,便来到了一处露天的庭院,庭院中央是一个镶着红边的白色大台,大台四周架着绳索做围栏,绳索上隐约有符文流动。
九尺玉潇洒一摆袖,飞身而上。
“请。”他手指一转,一柄玉扇便出现在他手中,扇骨上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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