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花子怀中掉落的黑骨头砸在尿中,滋开一地金黄的尿花。
“哎哟哟,俺滴个万年粮嘞!”
叫花子见东西掉了,心疼地叫起来忙弯腰去拣,口中惋惜不止瞎编乱唱:
“啧啧啧,不能白瞎了这续命的家伙,回龙汤膻根骨,猪头肉黄鸭肠,白毛大狗还是娘……”
“卟卟!”叫花子疯疯癫癫唱着,还憋不住呲出俩臭屁。这家伙不是别人,正是张三疯。
这时朱五能咂摸咂摸张三疯那两段唱词,越琢磨越像是在骂自己,大声喝问道:
“喂,臭要饭的,你刚才骂谁想吃馄饨没叫娘呢?”
“嘿嘿,谁没叫骂谁!”张三疯用手指捏起羊骨头,回头斜眼不紧不慢地回答。
“吔,你个狗东西!”朱五能见张三疯指桑骂槐藐视自己,不禁恼羞成怒:“今天老子不走女人运,可不见得收拾不了你一个叫花子!”
他边骂边撸袖子就要上前教训张三疯,小黄毛一把扯住他,嘿嘿笑道:
“老大,杀鸡焉用宰牛刀?对付这种小角色让小弟上,看我给您出气!”
小黄毛以为一个要饭的还不好收拾,正好邀功。于是不等朱五能发话,抬脚一跳先来到了张三疯身前,尖声叫骂:
“臭要饭的,刚才你骂谁是黄鸭肠?”
“嘿嘿抱歉,咱唱错了……”张三疯直起身来,瞅着他一头金黄卷毛傻笑:
“不是黄鸭肠,应该是黄鸭毛!小伢伢染得好,弯弯曲曲细长鸟!嘿嘿,帮下忙……”
“啥乱七八糟的……”小黄毛正一脸懵,就见张三疯将手中那截漓拉着尿液的羊腿骨往前一递,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接在了手中。
“我操!啊……”
羊腿骨湿漉漉的,一股浓重的尿骚/味顿时扑面而来直入肺腑,小黄毛呛得差点背过气去,往地上一抛“哇哇”干呕起来:“啊……啊……忒大后劲……”
围观众人见了一阵骚动,有的哈哈大笑,有的随着“啊啊”作呕。
张三疯则没事人一样,不紧不慢返回身去翻腾剃头挑子找毛巾擦手。
“娘的,尽给老子丢人!”
朱五能气得黑脸发紫,眼睛都红了,喝骂一声跨上前去,一把抓住张三疯后领将他提了起来。
“咦,你要干啥?”
张三疯吊在半空,探着脖子癞癞一笑缓缓问道。
“干啥?老子要扒了你的皮……”朱五能气急败坏怒吼。
不过,他吼了一半吼不出来了。不知何时,张三疯手中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剃刀,正抵在他布满胡茬的腮帮子上。
那剃刀寒光闪闪,锋利的刀刃冰凉慑人。
“嘿嘿,咱打小就有小儿惊厥症,一紧张呢手上就抽筋,一抽筋就……”
张三疯不阴不阳说着说着手腕颤动起来,吓得朱五能黑脸都变成白脸了,抖着声慌张提醒:“别紧张,别紧张,我松手……”
“对对别紧张,深呼吸,放松!放松……”小黄毛猴一样立在朱五能身后对张三疯心理疏导。
“嘿嘿,猪头肉黄毛鸭!”
张三疯双脚着地,剃刀却没离开朱五能的猪头,似疯不疯撇嘴冷笑,一脸不屑:
“人家男人保家卫国是英雄,你俩祸国殃民是狗熊!咋样,要不要免费剃个毛?”
“呃?不不不不不,我认栽,我认栽……”朱五能擎着脑袋一动不敢动,厚嘴唇一连串打吐噜,口中告饶。
“哼哼!”张三疯见他软下来,这才把剃刀缓缓抽回,冷冷道:“山人这半生...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