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进了屋,迟纵一时舍不得放人下来,犹豫了一下径直往楼上走去;林溪月紧跟在后面,看着从迟纵臂弯里露出的几缕发梢,心里的酸水犯了洪灾,铺天盖地的将他淹没。
他忍不住压低了声音:“……你走快点。”
迟纵没理他,这会儿陷入巨大的惊喜的Alpha自动屏蔽了所有外界声音,等挪到门口了,才发现没手开门……林溪月强忍着愤怒,伸手扭开门锁。
林厌的房间相比之前要更空旷些,因为提前定下了离开日子的原因,不常用的私人用品已经收拾好了,尽数归纳在一个中号的行李箱内,安安静静的放在房间的一角。
这一幕就像是给进门的两人泼下一盆冷水——也让已经红了眼的林溪月受到一点点安慰,他甚至有些讽刺的看了眼迟纵绷紧的下颌,心想:看吧,你也留不住他。
我们谁也留不住他……在林厌眼中,他和迟纵永远只能是输家。
空悬已久的后背接触到柔软的被褥,林厌总是微簇的眉心终于松开,醉酒后的他异常安静,连梦话都少;林溪月终于逮到机会,一把推开支棱在床边的迟纵,小心翼翼的替熟睡的兄长盖上被子。
在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人说话,像是空气连带着时间都停驻了,唯有林厌平稳的呼吸声回荡在房间内。
因为有另一个人在场的关系,他们连偷偷做些什么都不能,只能这样沉默的凝视着,想要触碰的手垂在身侧,忍耐的握紧成拳——最终是迟纵先抬起头,将快要烧着的目光从心上人的睡颜上挪开,他长吸一口气,吐出时有些发颤;迟纵用胳膊肘顶了一**边的林溪月,轻声道:“……我们出去,我有话问你。”
后者这才恍惚着回过神来,对上迟纵布满血丝的眼睛,心想:正好。
恋恋不舍的离开房间后,二人来到顶楼的天台,迟纵的大衣丢在了酒吧里,这会儿只穿着一身毛衣,被夜风吹着,似也不觉得冷。他靠在栏杆上,身后是阴沉无光的夜色,月亮没有出来,只有稀稀落落的星点缀其间。
在这样的黑暗里,他沙哑着声音开口:“……你们林家到底还对他干过多少混账事,把人逼成这个样子……”
回答他的是林溪月的冷笑:“我倒还想问问你,你又对我哥做了什么,才让他在毕业的那几年里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迟纵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刺了下,疼得他差点弯下腰来……好在这四周太黑了,他的狼狈对方也看不见。
或许便是这个给了迟纵继续开口的力量:“……你知道激素对身体的伤害有多大吗?你知道……他为了不暴露身份,副作用发作到晕过去也死撑着不肯去医院……常年累积下来,甚至会影响他一辈子……”
“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林溪月的声音像是一把沾了血的尖刀,一击即中:“我哥他……他那么……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这辈子唯一一次动心……就给了你这么个玩意儿,他甚至还为你失去了一个孩子——”话到最后,甚至有些破音。
“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迟纵狠狠抹了把脸,像只走投无路也要拉着对方同归于尽的凶兽:“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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