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九笙沐浴完毕,端坐在梳妆台前对着妆柩上的镜子反反复复的琢磨着这张精巧的脸。
肉黑色的秀发简洁的盘起,几缕青丝坠下,衬托着那拥有着美妙弧线的脸颊,一双有如桃叶般细长的水润美眸,顾盼流转间摄人心魂,小巧凝脂般的媱鼻挺翘端正,鲜红的嘴唇仿佛新生的樱桃一般娇艳欲滴。
这波还真不亏。
贺九笙先前在现代的时候见过不少美人,有天生丽质的,还有后天励志的,但偶然天成到这个地步的,还是着实让她吃惊。
也就只有在深闺之中才能养出这样的小家碧玉了吧……
想想自己在现代还真是有些心酸,每天累死累活的过着,日子一天天的黑白颠倒,别说黑眼圈眼袋有多严重,连头都快被熬秃了,她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还能体验一把长发及腰的感觉。难怪古代人坐拥三妻四妾,就这样的绝色佳人,她要是个男人,恨不得后宫佳丽三千。
都说女人如水,这话说的一点不错,还是红颜祸水啊,祸水啊!
贺九笙摸了摸脸上残余的疮痕,也是这个时候才注意到真的比自己第一次摸的时候要少了很多。这个大小姐原本就是为了避开争斗,因而往自己脸上涂了暂时性生疮的药膏,刚才她拖景妈妈去床板子底下搜到了一瓶药膏,想来就是血书上所写的那一瓶没错了。
此刻这瓶药膏被端端正正的放在妆柩前,贺九笙心想着若是旧治不愈,将来还可以凭着这瓶子里残留的药膏找个医师给自己看看。现在看看脸上的疮痕,虽然犹在,但比之以前在柴房里摸到的凹凸不平的大小疙瘩,已经好了太多。
这个大小姐聪明得很,知道容貌之于女人是一大致命利器,所以暂避锋芒,却也没有把事情做到太绝,以防自己无路可走。
不过,嗯……她甚是满意,就这副样貌,还怕自己在古代不发达?
要发达了要发达了!贺九笙乐颠颠的望着镜子里的人,不觉喜形于色就差哼起歌来了。
正沉浸在自己的美貌里不可自拔的时候,突然就听见一个刺耳的女声闯进了房中。
“贺九笙,我的乖女儿你可别来无恙呀?”贺九笙一听,下意识地扯过妆柩边的白纱,将自己的半张脸遮了个完全。这声音贺九笙就连在梦里听到都恨得牙痒痒,耳熟至斯,以至于让她无法不动声色起身望向赵青兰。
这女人长得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头上插着雀形的金钗,腰上佩戴着翠绿色的玉石,身上的衣饰也闪闪发光,珊瑚和金丝点缀其间,从这张扬的打扮来看,她在这里极为受宠。
之前贺九笙都是只听得见声音,却从没见过她长得什么模样,今次一看,竟然是个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妇,这个年纪的女人颇具作性,难怪贺家这般热闹,还被她搅得乌烟瘴气、妻离子散。
是了,赵青兰长着一副凌厉聪慧的样子,长得虽不漂亮,比照刚才的样貌足以知晓贺九笙的母亲跟她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却有一身丰腴魅惑的娇躯,使人挪不开眼。狐媚般的双眸里却透出狠辣的目光,有一股泠冽的攻势。
可贺九笙还是忍着心底的恨意,慢慢的走上前去道,“你也别来无恙。”
跟在赵青兰身后的女婢似乎早就有所准备,上前一步趾高气昂道,“小姐怎么还如此混沌,依照尊卑该敬称一句母亲吧。”
而赵青兰勾着唇角,大有一副看热闹的派头。
“我的母亲早在我出生后就与世长辞了,怎么又来了位母亲,姨娘就是姨娘,小妾就是小妾,据我所知,父亲可并未将你扶正啊。”
“你……”
婢女指着贺九笙的鼻子还想骂,被她一口打断,“你什么你,我竟然不知道,原来家里是这么调教下人的,连一个姨娘的丫鬟都敢对嫡女不敬。”
贺九笙说完,那婢女已通红了脸,不等她在开口,贺九笙一个巴掌就往她脸颊抽了上去,打脸的声音清爽而干脆。
“你这是干什么?”赵青兰被这一幕惊掉了下巴,瞪眼望着贺九笙。
“我干什么?是在替赵姨娘好好的管教下人啊,这丫鬟这么肆意妄为,哪天在你的汤里下些莫名其妙的药可怎么办啊?”
“你胡说,我是娘子的陪嫁丫鬟,怎么会对娘子下药!”
“这么说,对别人你就敢咯?”
婢女捂着脸颊,泪汪汪的盯着贺九笙,眼中似乎有些惧怕。
“还有,赵姨娘,虽说你是父亲的掌中宝,但我毕竟是嫡女,是知府大人明媒正娶的妻子生下的孩子。您的贴身婢女说尊卑贵贱,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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