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你就戒了。”
“……那怎么又开始抽了?”
“从你上大学离开家开始,”楚清荷笑着,抖出一根递给她,“要不要抽一根试试?”
楚桐犹豫一下,接过来,楚清荷帮她点燃了,看她试着吸一口,咳了咳,再抽第二口就好似适应了。
楚清荷看着远处茫茫的夜色,叹息般说,“你长大啦。”
楚桐笑一笑,贴心地过来贴一贴她的肩。
抽了半根,楚清荷才转回头看她,笑眯眯地问,“谈恋爱开心吗?这应该是你的初恋?”
“开心呀,超级开心。”
“……很喜欢他?”
楚桐重重点头,“超级喜欢。”
楚清荷摸一摸她脑袋,“那就好,不要留遗憾。”
楚清荷向来开明,跟她是母女也是朋友,因而楚桐不觉有异,只嘻嘻笑着跟她插科打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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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京市邵家老宅。
整栋宅子灯火通明,十几口人到齐,吃年夜饭,派红包,聊天喝酒,一直折腾到后半夜。
应付完长辈们的唠叨,差住家保姆们伺候着几位长辈去休息了,邵易淮才得空到二楼露台点了根儿烟。
其实在屋里餐桌上、棋牌室里已经抽了很多,可那些支烟都只像是镇.定.剂,只有此刻独处时的一根,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成年人,连一场不被打扰的情绪纾解时刻也很难完整拥有。
寒冬腊月,可他单穿着件黑色半高领毛衣也不觉冷。
这冻意因真实而珍贵。
这里远离市中心,叠腿坐在藤编椅中,抬头可见一轮明月高悬半空。
凌冽的空气随着呼吸沁入肺腑,他抬手抽一口烟,看烟雾徐徐升腾。
隔着露台的玻璃门,隐隐能听到屋内亲戚们的喧哗声、电视节目里的喝彩声、亲戚家小孩的欢闹声……
邵易淮静静望着露台外浓重的黑夜,早已凋敝的白蜡树枝杈横斜,在这浓夜中似是从喉咙里伸出来的,像难耐,像不满足,像焦渴。
如此烦躁了半根烟的时间,他无意识地摸到扔在一旁的皮夹,从中抽出几张照片,借着屋内漏出来的一点灯光细看时,才猛然惊觉,自己的烦躁从何而来。
照片中,高大帅气的弗里斯兰马背上,穿着专业马服的小姑娘,灵动鲜活,神采飞扬。
耳边响起她的声音:也许我的能力超乎你想象哦。一同浮现的还有她的神情,望向他时,那目光总是火热而专注。
若此时打给她,大概能听到她一句热情洋溢的新年祝福。
他几乎能想象到她的声音和用词。
这想象在脑海里过了一轮,短暂地缓解了烦躁。
手机嗡声震动,他偏过头看去一眼。
微信短信,各种各样的新年祝福如雪花飞来……
在这一刻,那被短暂纾解的烦躁随之席卷重返。
邵易淮近乎清醒冷静地意识到,事情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加不妙。
没关系。
人生几十年,难得有这样的情绪。
体验一下也好。
永远如此漫不经心如此温雅贵重八风不动的邵易淮,此刻如是想。
第35章
年间,京市又落了一场大雪。
今年a大正式开学在2月3号,楚桐提前两天回了京,2月1号落地首都机场,邵易淮开车来接。
一辆低调的s系奔驰。
停车场,放好行李回到车里,两人先吻了一通。
半个月未见,这个吻来势汹汹,温柔缱绻凶猛霸道,统统试了个遍。
正值年后返京高峰,机场高速堵得水泄不通,楚桐却乐颠颠的,车载音响放着新年热门专辑,她偶尔小声跟着音响唱两句,唱到高峰处,手舞足蹈兴高采烈。
邵易淮时不时转头看她一眼,唇角就没下来过。他的内心被眼前的场景充盈了。
连最细微之处都被严丝合缝填满。
路边,残雪还未消融。
天际是一种晴朗不刺眼的蓝白色调,就这样一路开下去,简直像长假中的公路旅行,只有新鲜兴奋和喜悦。
到了曼合20层。
行李箱被拉进玄关,什么都没来得及收拾,楚桐就被邵易淮携着弄到了主卧床上。
时隔半个月,再来到这间卧室,此刻还是白天,楚桐忽而有点“近乡情怯”的羞赧,像是初初认识他一般,望着他被宽肩撑起的黑色毛衣,望着他静邃的眼眸,心跳怦怦,手脚都没处放似的,眼神也慌乱地往别处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