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好多了,”半晌我才回答他,“你怎么不早点找到我?”我有些埋怨起来望。
“怪我,”来望说,“你先坐起来,我扶你。”
我被来望扶着坐起来,这时,我的气力才算真正恢复了,我环顾了一下周围,正是那一簇茂盛的柠条挡住了来望的视线,说了一句:
“摔得可真不是个地方。”
“是啊,我刚驱赶了在路边吃草的驴子,一回头就看不到你了,开始我以为你下来了,可是前后都没有你的身影,我叫了两声没人应,我就开始找你,这段路上我前后找了两遍,然后我就叫红柳,红柳跑回来了,是它找到了你,谁能想到你摔进这坑里了。”
“狗日的,今天差点给这坑抵了小命。”我啐了一口,然后伸手去抚摸了一下红柳,红柳不停地摇着尾巴,我能感到它的情绪,是那种非常高兴的,平时它的尾巴摇的没有这么欢实。
“多亏红柳,要不我真找不到你,即使找到了,”来望欲言又止。
“即使找到了,都猴年马月了,黄花菜都凉凉了。”我替来望说出了后面的话。
来望笑了,我也笑了。
“好点了吗,我们可以回家了吗,时候不早了。”来望对我轻声说。
看着西天的太阳,只剩下半个绯红的脸蛋。
“好吧。”我说着就起身,可是感觉浑身酥软。
“我扶着你走。”来望过来搀扶我。
“把驴牵来。”
“怎么你还骑驴?”来望有些惊讶。
“怎么不骑,”我说,“这回又不抱草,都是那捆草害的。”
“好吧!”来望只好又牵来了驴,不过他死活都要牵着驴,我也只好同意,就这样他一直牵着驴把我送回家。
到家后,来望替我拴好了驴,又替我喂了鸡,我坐在院中的小板凳上,虽然好多了,但感觉浑身依然酥软,看着他在院中忙碌,心里暖暖的,非常感激他救了我,但是我并没有说出口。
临了,他说:
“你今天就别做饭了,我一会儿给你送来。”
我点点头。
不久,来望端来一碗小米稀饭,还有一块凉发糕,我接过稀饭喝了几口,身上感觉又好了很多,看着来望手里的那块发糕问:
“你哪来的发糕?”我知道他家从来不蒸发糕和馍之类的,因为马铁匠不会做这些,他们的晚饭从来都是稀饭和干炒面,来望一年四季都是没有干粮的,所以他的这块发糕,我很奇怪。
“我向打柴奶要的,干炒面这会估计你吃不下。”来望说。
听到他的回答,我的鼻子酸酸的,眼泪似乎都要流出来了,即使掉到坑里,我也没有掉一滴泪,但是来望的这句话差点使我哭出声来。
“我就不爱吃发糕,奶奶给我做的我早就吃够了。”我故作镇定地答道,其实这全是我违心的说法,我想把这块发糕留给我这个可怜的好伙伴。
“那好吧,你不吃我就吃了。”来望说着便吃了起来。
看着他认真吃发糕的样子,我的心头很酸,这种发糕,奶奶在时总是隔三差五的蒸,我都不喜欢吃了,而在来望的口中却变成了美味。
等我喝完稀饭,来望说他晚上给我作伴,我笑着摇了摇头说:
“不用了,明早我保证好好的,一根黄毛都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