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父皇再如何刁难他,也不会故意设计小贤,让一个心怀杀机的女子假扮宫女劫走小贤。
这一定是陈世钦的手笔。
有人想要坐收渔利,要么借萧氏女之手重创他,要么借他之手杀了这个活的人证,最好是两败俱伤,一死一残,最为快活。
他当然不能遂了这宏愿,白白叫仇者快慰。
好在萧蘅芜看起来是个懂规矩的,并未蓄意将事情闹大,而是把小贤带到了嘉钰之前为苏哥八剌置下的宅子里。
自从苏哥八剌被送进承乾宫,这宅子便空下来了,靖王府上派了家仆轮流去守着,是以那守门的家丁才认得甄贤,能够及时来报。
如若那萧蘅芜胆敢伤了小贤一根头发……
胸中怒意翻腾不息。不久前小贤受伤倒在血泊里的画面赫然又在眼前闪现。嘉斐实在无法想象,倘若旧事重演,他又会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来。
以大局为重,他绝不能杀死萧蘅芜。相反他还应该好生安抚,把她供养起来,留待将来一举倒陈之用。
他怎么能明知是对头挖好的坑还往里跳。
然而只一想到小贤此时安危难测,他就恨不得插翅飞到当场去,一剑刺死那可恶的女人,将小贤救回来。
他一路面色阴沉到了宅院门前,向左右下令:
“你们找机会拿下那女人。只要不伤性命,别的怎样都无所谓。我先去稳住她,把小贤换回来。”
卫军们一听他要亲自去换甄贤,齐刷刷地反对,纷纷表示太过冒险,劝他不要亲自与那女贼对峙,让他们一拥而上将之拿下便是。
玉青更是三两下已蹿到高处去不见了踪影,说要寻个稳妥角度,一箭命中。
但嘉斐执意不肯。
萧蘅芜手上的人质是小贤,任何一点微小的失误都有可能害小贤丢了性命,他冒不起这个险。
他命卫军们将这一方不大的宅院死守住,自己一步跨进门去,迎面正对上那绣娘的目光。
她的眼神竟然似刀剑一般,又似冰锥,寒冷锋利,锐不可当。
嘉斐从未见过哪个女人有如此杀意毕现的眼神,心下顿时一惊,思忖今夜恐怕难有善了。
实在不行,只有杀了她。
比起让小贤受什么损伤,他宁愿杀了这个女人干净利落,哪怕就让给陈世钦这一子也无所谓。
他看见萧蘅芜手中的尖刀抵在小贤咽喉,锋利尖端已然划破了皮肤,渗出的血把甄贤朝服的前襟都染红了,显出诡异的绛色。
“你先把他放了,有什么冤屈我都给你个明白。”
嘉斐几欲发狂,强压着怒意,步步逼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