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锦那次是被允救回来的。现在允被消掉了赤焰的功力,谁又能救他呢?
白每日都会来看望允。他是允在影门实际的师父,若是以往,他自然可以施以援手。但自从秋狩那次见过面,在青屏山倾力战过一场,允便突破了传说中的关窍,更上层楼了。就像是用火种点火,可以用木柴点燃木柴,但绝不能点燃用来练钢的石炭。白现在无能为力,只能用自身的功力来减缓寒毒的发作罢了。
允拿起桌上的药,面不改色的喝了。“还是讨厌喝苦药啊。”这是一群太医会诊之后商议的结果。他们也没见过这么深重的寒毒,更是惊异中了这样的寒毒还没死,一时也没有解决的办法,只能拿出一些不温不火君臣相辅的补药方子。
白助他行功完毕,松开手腕,道:“都这样了还笑,有什么可开心的。”
允趴在榻上,支着下巴道:“我想起来小时候啊,在圻山,师父也总是这样给我传功。”
白皱眉:“你叫我什么?”
“师父啊。”允又笑了,想起阿锦耍赖撒娇的样子。
“影门没有这些称呼。”白刻板道。
“师父师父师父。”允慢慢念道,竟也学着阿锦了。“即使喊名字,在我心里你仍然是师父,还不如直接说出来。”
白叹了口气,他已经知道了阿锦在西炎做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你们……实在是任性。”
允又笑了:“都怪我管教不严。”
白很无奈,“我也管教不严。”
允喝着苦苦的汤药,躺在他小时候住过的宫殿中,享受着难得的平静。在天都的宫殿中,这短暂的平静和安全,竟也来自弘瀚。他觉得很开心,因为弘瀚在意,并且为了自己不惜大费周章。弘瀚是真的在护着他,就像他曾经说过的那样。
这种被人关注,被珍惜,被人担心着的感觉,大概就是幸福吧。
在平静的等待中,秋天来了。
霸主盛典,定在仲秋之日。不少国家的国主都来到了天都,一则是表示庆贺,二则是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商量一些各国之间的事。
有一些受了委屈的小国,准备找霸主哭诉。
一些受了边境侵扰的国家,准备商讨共扛蛮夷。
有下游大旱的领主想找上游的讲道理。
有儿子之间为争夺继承而寻求支持。
总之,这些大大小小的事里面,都没有太多天子说话的余地。他不过是一个借了场子给大家的屋主罢了,大家并非冲天子而来。
与之相反,坐在天子下首的,盛装出席的祝卿大人,十分受人关注。几乎每个国主都要来客套几句,敬杯酒。
青鸟现世,毕乌之能,但这位祝卿大人十分年轻,面色苍白,似乎重病缠身,和众人想象中英姿勃发的形象相差甚远。
卫王看到之后有点失望。
允以茶代酒饮过,微微一笑对卫王道:“毕乌之能乃是神力,在下以一介凡俗冒犯神力,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有得必有失,此乃天道。”
他手上有个清晰的火鸟烙印,若是放在平常,只能说明是个奴隶。但在祝卿身上,便似乎隐含着神力的来源。
一众诸侯们顿时肃然起敬了。
这些诸侯们之中有一个人看起来很扎眼,未着华服,而是一身旧皮甲,满身风尘,胡子拉碴,坐在比较偏僻靠后的位置默默喝酒。正是西炎伯弘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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