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紫烟不对”哭倒在营账旁,紫烟哽咽地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紫烟不能再给将军惹麻烦了”
“不要说了!”飞豫天不带任何感情地说“我就把你许给南关王大户做第八任姨太太!”
“这”明知自己该谢的,但紫烟的“谢”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还有这个。”进入内帐后又走出来,飞豫天的手中多了把长剑“这是紫龙留给你的剑,作为你出阁时的嫁妆。”
“紫龙哥哥留给我的剑?”望着飞豫天手中那把名贵的古剑,紫烟的眼眸整个被泪水淹没了。
原来哥哥一直没有忘了她,还将他最喜爱的剑留给她当出阁时的礼物!只是,飞豫天竟是在这种情况下将它交给她
手一抛,飞豫天将剑抛给紫烟便转过身去。但奇怪的是,他才一转身,便听到地上传来一声闷响。
回头一看,飞豫天见到紫烟正弯着腰捡地上的剑。
“紫烟?”望着紫烟脸上痛苦的神色以及拿不住剑的手,飞豫天愣了愣“你的手?”
“紫烟的手很好,”用双手抱住剑,紫烟露出一个笑容,恭敬地对飞豫天欠了欠身“谢谢将军许婚。”
她笑,是因为在飞豫天的眼中,她望见了他最初及最后的温柔
说完这句话,紫烟头也不回地走了,她再也没有话可说、再也没有话要说了。
自此后,她不再是他的侍卫,而是南关王大户的第八位姨太太
“将军,已安全将紫烟姑娘送抵喜屋。”一个军士恭敬地低着头对不断喝着酒的飞豫天说着。
“嗯。”飞豫天淡淡地回答,又将酒倒入口中“加派侍卫了吗?”
“派了,前前后后有十六位弟兄守住喜屋,谅那王大户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去迎娶。”
“嗯。”飞豫天又应了一声,沉吟了半晌才又开口“那王大户”
“弟兄们已将他守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就算他生了八双翅膀,也飞不进喜屋方圆十里内。”
“行了,下去吧!”飞豫天疲惫地挥了挥手。
“是。”
待军士走后,飞豫天望着手中的白瓷酒坏,实在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是的,他不明白,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紫龙可以为了珂儿,宁愿不要自己的性命。
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向那样乖巧的珂儿,可以为了紫龙,做出他一辈子都不相信她会做的事。
他不明白所谓的世间男女为何总为情所困?更不明白情到底是什么?
他看似有情,却实是无情,因为他宁可自己不曾存在过。
他那身为先皇的父亲,在酒醉之下,竟强占了他的弟妹,也就是他的母亲。他的母亲在知道怀了孩子之后,却又不拿掉他,而是在生下他之后,自已结束自己的生命。
飞豫天知道,自己虽贵为王爷,但每个人看他的眼光都是懊悔和不解,让他无法忍受。
也因此,他看似对每个人都随和、亲切,但实则冷漠;也因此,他将自己放逐到远远的边关,打算就这么独自一人过完一生。
直到紫烟到来后,他发现自己有些改变了。
她看似柔弱,却坚强至极;她看似冷淡,却善良热忱至极;她看似傻气,却聪慧、可爱、贴心至极。
若他没有在那个山洞中提早恢复意识,或许他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这世上竟有这样一个温柔而又可人的女子,将自己给了他,却永远不求回报
他可以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祖母会那样宠爱她,因为她太善良、太忠诚、太令人心动
所以慢慢地,他喜欢望着她的小脸,喜欢望着她听到他邪肆话语时脸上又羞、又娇的容颜,喜欢望着她嫣然一笑时嘴角的小小梨窝
慢慢地,他的心为她而开,在她的面前,他可以自在地笑、自在地做他自己!
在去东关前,他只是急、只是气,却依然不了解自己不同以往的急速心跳究竟是怎么回事;但离开东关后,在扑身为她挡去飞箭的那一刻,他终于有些明白珂儿与紫龙之间是怎么回事,有些明白什么叫情
可这名让他动心的女子,却为了她的忠诚与责任,一次次无语地任他占有她的柔媚、娇美;为了丧失她的右腕,无法再对他、对她的职务尽责,而狠心地想切断与他之间的所有牵绊!
而她对他最后的忠诚,便是在他的安排之下,无任何反抗地准备嫁给那名男子,然后对未来夫君继续她一生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