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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盏烈言辞凿凿,都林更加不解,反问道:“你如何得知他们会有攻势?咱们又怎么能全身而退呢?”
“将军有所不知,齐军阵中主将,乃是昔日青城军少帅段青城。其父段飞岩被齐帝定罪罢黜后,此人就投身军中,先是在齐国东境,于万厉军中大败海川,并有传言说此人手刃了海川剑圣上泉信玄。其后转投北疆王的龙骑军,这才被派来此地。”
都林也曾听过青城的事,更听黑狼王夸赞过此人,但颜盏烈此时提及,他却不知有何深意,忙问道:“此事我也有所耳闻,王爷还曾亲口夸赞过这个段青城,并说大齐年轻一代将帅中,能与之相比的不过五指之数。但是,这跟齐军的进攻有何关系?”
“将军细想,此人名门将邸,本应前途无量,但家族蒙受巨难,昔日少帅沦为布衣,而之后他又投身军中,不就是想以战功立业,为段家扭转局面吗?既如此,他又来到此地,会武一战更大显神威,一夜夺城,那区区兴合,尚不及会武规模之大,兵力之多,他又如何会等?自然是乘胜追击,再建奇功啊。”
颜盏烈分析的不错,都林听后点头应和。然而他却想不出青城会如何用兵,又问道:“确是如此,那你有想过他们会如何来攻吗?”
“这个,在下一时还真想不透。毕竟此人名将世家出身,自小就被段飞岩锤炼,熟读兵法,用兵有道,若我当真能摸得透他,那也就不用等,直接反击了。不过,虽然还不知道他们会如何进攻兴合,但在下可以确定的是,就在这一两日,他们必定来犯。”
闻言,都林眉头微皱,想到齐军有五万之众,区区兴合哪里抵挡得住,又怎会像颜盏烈所说一般,能在齐军来犯时全身而退呢?
颜盏烈看着都林的表情,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富含深意的笑道:“将军莫急。若我们当真此时就退,上将军那里必定交代不了。但若然齐军来犯,兴兵五万之众,我等又尽力抵抗过了,那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吧?毕竟是乌廷圭损兵失地在先,深追下去,怕是要砸了自己的脚啊。”
从颜盏烈的口中,不难听出乌廷圭竟也是南鹏军主将的人,且和黑狼王并非同一阵营。都林听着颜盏烈的分析,点了点头,却又担忧的问道:“可是,齐军当真来犯,我们如何全身而退呢?”
“只要有一股精兵拼死挡住齐军,为我们争取时间,我们再弃城而去,齐军并不会深追。”
“话是这么说不假,可如此一来,不又要损兵折......将......”
说着说着,都林突然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而见他语塞,颜盏烈轻笑一声,接口说道:“不是还有乌廷圭呢吗。反正他也罪该万死,何不让他出力为我们挡住齐军,也好圆了他战死沙场的梦,更能剔除南鹏军中这一反对王爷的力量。”
都林恍然大悟,这才明白过来,颜盏烈为何会替乌廷圭这个赤狼王的人求情,当下急忙夸赞道:“真有你的!这样一来,我的手下没有损伤,乌廷圭反被处理掉,我等更能名正言顺的退兵,上将军那里也说不出什么来,真是一箭三雕啊,哈哈。”
都林明白了自己的深意,颜盏烈轻点了点头,叹息道:“哎,原本也没想这么快就处理掉他,奈何乌廷圭将军‘愿听凭调遣,百死不悔’,我也只好遂了他的心愿。这样也好,他总算在临死前为王爷尽忠。”
乌廷圭感恩颜盏烈搭救之情,殊不知后者只是另有算计。云龙军中两派分裂,也不似看上去那么上下一心,此番联合东图进犯大齐,或许,黑狼王也是另有筹谋呢。
都林和颜盏烈又商议了些黑狼王的交代,很晚才去睡下。而等到丑时初刻,兴合城已然静寂无声之时,云龙军营中,竟有一黑衣人趁着月黑风高之时四处察看。他身手敏捷,身法矫健,再接着天黑之便,倒躲过了云龙军中的值夜兵。
此人也不知有何目的,竟敢夜探云龙军营。四处察看许久都没有收获,就在他略显焦急之时,突然,他眼前一亮,似乎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他悄悄地摸进一处营帐内,里面竟是大齐被俘的兴合城守军,包括城守范云和两个副将,都在这里面。
这人摸进来之后,并未急着有所行动,而是静下心来仔细聆听,发现并无人注意到他,才放下心来轻出了一口气。然而就在此时,一副睡相的范云突然睁开了双眼......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