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能找出来吗?还是说你送朋友了?”成民紧紧追问,不给他一点思考的空间,让他逐步逐步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是!送朋友了。”徐仁犹豫了下,瞪大眼睛说道。
“谁,我们请他来对质?”
“给,给枣儿了。”徐仁脱口而出,他一时之间想不到说谁,又怕找来对质,唯有推给死人。
“枣儿是谁?刚刚提到的死了的明月楼的小厮?”成民继续追问。
“对,我见他伶俐省事就送他了。应该是他下的药,这可不关我的事呀。”徐仁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慌张,说出的话也没了逻辑,只顾胡乱的撇清自己的嫌疑。
“刚不是说枣儿死了吗?死无对证呀,这又回到原点了。”盛筠寒不解的看向张愔,神色很是无奈。
成民轻松笑说:“王爷,案子这才破了。现在终于真相大白了,的确不是徐员外下药的,而是他指使枣儿下药的。这是枣儿临死前写的,请王爷过目。”
成民从袖中掏出一块四四方方的旧棉帕,上面写着:
是药的主人吩咐我做的!我对不起小姐姐。枣儿留。
落位处还有枣儿的手印儿,血染上的手印,透出浅浅的殷红。
一旁的青霓看见这字迹,倏地眼圈就红了,印象里枣儿还是个十二岁的清秀少年,做事勤快,闲了时还向她学写字,无人处会喊她“小姐姐”,现在看见他的绝笔,似乎看见他冲着自己憨实一笑。
徐仁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空洞的目光环顾四周,最后落在赵先身上,眼睛里才有了一丝光亮。只见赵先递给他一个再坚持的眼神。
张愔不知何时站到徐仁面前,凌厉的眼神吓的徐仁虎躯一震,猛然提起的剑气荡起他月牙色的衣袖,长剑的剑柄毫无预示的抵在徐仁的胸口,徐仁往后一仰,重重的摔在地上。
张愔却突然放下剑,鄙夷的看了眼徐仁,重新站回边上,因为他还有用。
青霓看到他刚毅冷漠的面容下隐藏着的难过,自己的心也揪了一下,情不自禁地移步到他身边,抓着他的袖摆。张愔冷冰冰的脸这才有些缓和,余光落在她长长的睫毛处,一闪一闪的还噙着泪光。
“本王现在宣判:徐仁是杀害张员外的真凶,按律,斩!”盛筠寒语气极轻,转而又重重的说,“如果另有主使自然酌情处理。”
最后一句话让徐仁恍惚了一下,垂着头,避开盛筠寒审视的目光。
张愔从怀里拿出两页纸递给盛筠寒。
一页写着:定价七百文;一页写着:定价九百文。
这是寿宴那晚梁文菫从王员外书房里找到的。
盛筠寒看了一眼全然明白了,立马把王员外叫来问话。王思轩事先已向他爹说明情况了,所以王员外一到堂前就跪在那请罪,陈述实情:
王员外并没有参与到这个案件中,对张员外的死亦是一无所知,不过张员外死后,竞选新的商会会长时,他与赵先达成协议,米价按赵先的意思制定,且赵先抽四成利润。
“难怪你说米价合情合理,你先设定好了,再让他们装模作样的来向你请示!”盛筠寒冷冷的向赵先发难,此时赵先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跪在那,喊“冤枉!”
“现在你还要保护你的同谋吗?”盛筠寒走到徐仁面前,颀长的身躯无形之中给他强大的压迫感,徐仁终于和盘托出。
徐仁是求财,因为米价被张员外压的过低,他这几年根本没赚到钱,对张员外早就心生怨恨,常在外面说他坏话,对他在明月楼的事添油加醋的大肆宣扬。一年前,赵先的师爷找到他,与他合谋除掉张员外,让他找个替死鬼,并让他放手去做,赵先自能收场。
徐仁知道张员外曾打死赵先弟弟一事,所以对赵先和他合谋并不奇怪,因有官府的人撑腰,他便大胆设计谋害张员外了。他知道张员外武艺高强,正面取他性命不好办,他也知道张员外会不定时的去明月楼,便想出这么一计。
他先在明月楼随便拉拢一个小厮,那便是枣儿,枣儿年少不知事,轻信别人的话,也不知轻重。徐仁吩咐枣儿,若张员外到了明月楼就把药倒进酒壶里,枣儿其实不愿答应的,可他承诺给枣儿五两银子,枣儿为了生病的爷爷便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为了不被怀疑,张员外死后,他和赵先商议让王员外成为新的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