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吴越,为了打探那二人的消息,他险些就被抹了脖子!没有他,吴赫也不可能大仇得报,知晓害死他母亲的真凶!
如果到头来得到的只有这两块对他无用的玉牌……
吴赫感觉臧驭一怒之下真的会杀了他。
他清楚臧驭为了他的复仇做了多少事情。如今他确实亏欠臧驭,臧驭的承诺已经实现,而他却被动的违背了诺言。
不管如何,先要把臧驭的情绪稳住。
“臧驭,那两枚铭牌可能对你无用,但在他人看来却是无处可求的宝物,你可以把它拿去拍卖,定会收获颇丰。而且,我父亲应该不会将底蕴真的耗尽,为了吴家考虑,他也必定会留有余地。”
吴赫脸怼着墙,歪着嘴艰难的说道。
“你以为你很聪明?”
臧驭摁着吴赫的力量又加强了几分,吴赫的的颧骨发出了轻轻的声响。
“若你今晚继续不听我的安排,几个时辰后你便会见到那只小狼妖的尸体挂在城头之上!”
手猛地一松,吴赫顺着墙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差点透不过来的气。
臧驭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吴赫扶着墙站了起来,抚着胸口咳了几声,随后带着臧驭走入了柴房中。
虽然已经过去十年,但吴赫依旧清楚的记得如何碰触机关打开暗道,只听得一连串轻轻的“吱呀”声响和滚轮转动的声音,柴房里出现了一个通往地下的密道。
臧驭释放灵觉,谨慎的将附近查探了一遍。
“有人跟着吗?”吴忧问道。
臧驭冷笑一声,道:“没有。”
吴忧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可又不敢细问。
两人下行了约有三丈,眼前出现了一道灰黑色泛着幽光的门,门上左右各有一只铁虎首。吴赫拿出双子秘匙,同时插入了两只虎首口中。
门开。
“去上面看着,这里我自己来看。”臧驭将正要走进密室的吴赫拦住,指了指身后的暗道。
吴赫回到了地上,臧驭则来到了密室末尾查看有没有什么余留之物。
果然有。
角落里的摆柜中,有吴家代代相传的信物,一只储物戒,三块长方黑盒,两枚附有奇香的玉牌,许多品级较低,灵光较为暗淡的灵药和天灵地宝,在地上还有一只用铁链绑起来的……
黑人参?
臧驭从口袋中掏出储物戒戴在了手指上。这只在长乐楼上搜刮而来的储物戒,直到昨夜臧驭才终于抹去了上面的灵识,并将其变为己有。
这只储物戒里有东西,不过现在的臧驭看不出来是什么。
臧驭将吴家的储物戒收在了怀中,将黑盒,玉牌还有那只绑起来的黑人参收进了手上的储物戒里。其余的东西臧驭留在了这里,并不准备拿走。
走回地面,臧驭把吴家的储物戒交到了吴赫的手上,并催促吴赫快些和自己离开这里。吴赫虽心中惊异,但还是将储物戒戴在了手指上。
“暗道别收起来。”臧驭在离开前告诫道。
就在此时,从吴府大门的方向响起了一阵喊杀的吼声,随即便有兵器交加的铿锵撞击声传来!
两人快步来到了大门处,地上正躺着好几具尸体,其中有一具肥大的无头男尸,尸首正被一个满手是血的护卫兴高采烈的提在了手中。
吴赫双手颤抖着接过,是那个胖总管的头,他在死前竟还拉上了几个为他垫背。
“去库房领三千两银子,连同他们几人家眷的一起。”吴赫指了指地上的几具尸体,对聚在府门前的人们说道。
人群离去,吴赫望着地上尸首分离的胖总管,心中有种莫名的释放感。
大仇终得报。
母亲,您的仇,孩儿今天替您已一一报还。
吴赫望着天空,心中默念道。
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就像是尘埃落定,洗尽铅华,眼中空洞茫然不知去往何方。心中积压十年的隐忍,憎恨在顷刻间得以宣泄,所有的仇怨在此刻得到了终结。
结束了。
那以后呢,接下来,去哪里,做什么?
为了什么而活?又有谁能和我一起?
“喂!”
一声呼喊将吴赫从片刻的迷茫中拽回了现实。
“快点走,医馆还有人在等你。”
臧驭倚在吴府敞开的大门边,怀中抱着长刀,脸上神情不变的冷淡。
吴赫迎上了臧驭的目光,手渐渐松开,仇人的脑袋缓缓从紧握的手中滑落。
半梦还没有回到故乡,还没有得到真正的自由之身,我已不再是一个人。
吴赫回首看了一眼这生活了二十年的吴家,转身走出府门,经过了臧驭身边。
“把钥匙给我”臧驭轻声道。
吴赫不解,却也信任的将双子秘匙交到了臧驭手中。
臧驭单手拉起沉重的府门,缓缓将大门合上。在逐渐闭合的门缝中,他看了眼门内不远处站着的,一直在紧紧盯着他们一举一动的吴家大长老。
这不是长辈的目视送行,因为臧驭在下到密室前便感觉到了跟踪他们的目光和杀意。
大长老看见臧驭举起了手,挥了挥,然后将什么东西放在了门前的地上。然后他拉住门环关上了门,发出了一阵沉闷的声响。
地上摆着的,是一对双子秘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