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一脸凄然的刘太医,静静想着当日或许知情的细作已经畏罪自杀,但是他的身手功法定是皇家的人,他曾经在宫中待过几年,虽是受困于京城多年,却从来未有一刻是放松了警惕的,皇上为何要留他在京城,如今又想要置他于死地,内中究竟想必没有人比他更明白。”
男人鼻翼微微触动,一脸嫌弃地瞧了他一眼,堂堂太医院里的太医,却落下这般下场,混迹与乞丐堆里,也亏了他没有染上瘟疫,时不时可以闻着一股酸臭味,实在忍不住,随手添了一大勺香料焚在香炉里,方才觉得好过许多。
刘太医的嗓子发哑,颤颤道:“小人只是帮世子嫔隐瞒了她没有身孕这回事,其余的事我一概不知,只是偶然听的凤毛麟角,她为了拉小人下水,又逼我做了些许不情愿的事!”
男人不耐烦,“你做了什么,本世子一清二楚!”
他狠命叩了两下头道:“其实世子嫔起初并不知道自己没有身孕。”他仰起头,眼中略过一道暗红惊惧的光芒,一咬牙说道:“小人在为世子嫔安胎时小主的确无月事,且有头晕呕吐的症状,但并不是喜脉,而是服用药物的结果。但是臣在为小主把脉之前已经奉命无论小主是什么脉象,都要回禀是喜脉!”
段楚翊的目中有冰冷的寒意,已经暗暗有了猜测,凝声道:“奉命?奉谁的命?!”
刘太医犹豫再三,吞吞吐吐不敢说话。
男人冷笑两声,目光森然地看向他道:“你若是不说,想来这人也知道了你如今的情形,那么离这死也不远了,他既要杀你,你还要替他隐瞒多久?要咽在肚子里带到下面做鬼去么?这人既然能够让你如此恐惧,想来定是手段的毒辣之人,若是落在他手里,指不定会死的多难看,本世子至少可以留你一个全尸!”
刘太医惶急不堪,瘫在地上,犹如一瘫烂货泥,终于吐出三字:“魏忠贤!”
他意思到了这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瞬间露出惊恐的神色,赶紧求情道:“世子爷……您答应了小人的……给会保住我的小命的……我还不想死……”
此结果却是出乎于男人的意料,这崔菀柔一向与魏忠贤交往甚为密切,可他为何要这刘太医哄骗崔菀柔,到底是为什么,若是她果真怀了自己的孩子,对这魏贼到底有什么好处?
见着段楚翊不回答他,他又想起魏忠贤治理这东厂的手段来,刑讯逼供,杀人不眨眼,不由得面色大变,目光凝滞不动,盯着冰冷的地板,连滚带爬地向男人而去,言语发颤道:“世子爷……小人真的不想死!”
一旁的成玉旋身拔出腰间的长剑,喝斥道:“大胆狂徒……你若有半句虚言,便做我的刀下鬼吧!”
刘太医吓得瞪圆了眼睛,冷汗直冒,歇着眼睛看过那冰冷的寒剑,“世子……爷……您这是要做什么?小人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不该交代的也交代了,只求世子爷饶小人一命!”
“把刀收了吧!”男人有些嫌弃地后退几步,又看向刘太医道:“可真是委屈刘太医了,你这样的年纪还受这份罪,要是早日告老还乡,如今也还该是享受子孙绕膝的天伦之乐了!”
刘太医拼命磕头道:“小人不敢……不敢啊,小人自知有罪,说来都怪小人贪心不足蛇吞象,当日世子嫔答应三个崔尚书在推选之中支持小人,又又魏忠贤施压,我那里敢忤逆他,这才鬼迷心窍地做出了这等事,我错了,世子嫔赠臣的银两也一概未收,臣请旨离开京城避险之时便知道他不会放过我,这才安排了人在城外接应,混迹于乞丐堆里,哪知道才刚至西南就被成侍卫给抓回来了,逼得微臣如丧家之犬啊。”
他心底又悔又恨,自从自己跟崔菀柔说她腹中的“胎儿”保不住了之后,为避人耳目,她经常便在夜深时偷偷安排了她身边的侍女去请他去诊治,然而他只能偷偷摸摸为眉庄诊治,虽是用好了上好的药物,平日里的饮食也是珍贵,可他却是治不好这“无病呻吟”之症,这些日子里对崔菀柔的性格愈发了解,若是她知道自己骗了她,自己必死无疑,四处无形的压力扼制住他,茶饭不思最后只想出这请旨出征之法。
此时崔菀柔正坐于自己房中,内心百般滋味,自从她腹中的“孩子”没有了之后,食欲不振,身子又不好,竟然一下子沧桑了许多,似乎于病中服药而并没有起色般颓败之景。
一旁的侍女并不敢多言,若是触了她的霉头,定是一顿怨气洒在自己身上。
女人念及自己苦心筹谋除去苏流茵,以为这一切都应该变成自己想象中的模样,而他却终究不愿意再看自己一眼,若是他知道了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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