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作,现在刚刚动完手术。
知父莫若子,程与棠很明白老头子的言下之意,无非是希望他能尽快赶回家里,好在爱妻苏醒后第一时间得到来自儿子的问候和安慰,才不会管现在是几点钟,他这个作儿子的方便不方便。
老头子一向这样蛮不讲理,程与棠大多时候都无视了,这回的事情却不同。他有阵子没回家了,着实挂念母亲,于是就顾不得什么少年不少年了,当即动身连夜离开兴城返回京城。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那晚的经历虽然有些特别,程与棠偶尔闲下来时也会回味一二,但也仅止于此。他没向任何人提过,包括赵百新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时间一长慢慢也就忘在脑后了。
毕竟只是一桩交易,交易完了彼此两清。他连韩清时都拉入了黑名单,更不可能和一个不知名姓身份来历的少年再有什么瓜葛。
可是时隔九个月,刚刚在电梯大堂,程与棠分明又见到了那名少年。
其实两个多月前就看到了一次,不过上回匆匆一瞥没看真切,这次近距离打量了一番,虽然穿着一身劣质可笑的外卖装束,他还是能肯定就是那个人。
不过少年见到他时没有出现预想中的或羞涩或惶恐或谄媚等情绪,反而还没好气地朝他瞪了一眼,然后就扔下他去送外卖了,看样子似乎没有认出他来。
似乎。
程与棠不确定这只是巧合,对方真的忘了自己,还是有人故意布的局,想玩一出欲擒故纵的把戏。
无论是哪一个,都让他不大愉快,必须做点什么来转换一下心情。
“程总,要不今晚的会议取消,明天再开?”
赵百新见程总半天没开口,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只得再次发问。
程与棠道:“不用,你先去会议室里准备一下,我三分钟后过来。”
“是。”
等赵百新出了办公室,程与棠拿出手机,从通讯薄的黑名单里调出一个人的号码,然后拨了过去。
很快,电话接通了,他还没出声,对面就传来一个惊喜交加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与棠,是你吗?”
“是我。”
“这都过了大半年了,我还以为你把老同学给忘了呢!最近怎么样,还跟以前一样忙吗?前两天我还在一份财经杂志上看到了你的一篇访谈,说你总是忙得脚不沾地,都成空中飞人了。”
“差不多吧。”
“唉,你是总裁,没必要那么辛苦嘛,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丢给底下人干就好了。不像我白手起家,什么都得亲历亲为,对了上次……”
“韩清时,我打电话来是想问,你知道姬小羽现在的情况吗?”
“什么鸡小雨?这是个人名吗,听起来怎么这么搞笑……”
“嗯,我知道了。抱歉,我现在有事,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