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短暂的对话时间里,两人明显又感觉到整艘船倾斜了一些,着急的船长也想下去了解情况,不过他先对不知如何是好的杨清南说:“你不如去看看其他人怎么样了吧。叫他们不要四处走动,我的船不会那么容易就挂彩的。”
带着他的话,杨清南下到负一层,他看到所有人都已经站在过道里,一位皮肤黝黑的船员正在安抚他们。
“大家都请安静下来,我们只是遇到了一点小小的突发状况,很快就会没事了,现在先回到各自的船舱里等待,无需担心。”
“骗我啊?”一位微胖身材的妇女跺着脚吵吵闹闹,“你看地板都晃成这样了,还说没事?”
这可好,她这么一说,其他乘客更加惶恐了,甚至有小孩嚷嚷着要回家。面对这种混乱场面,船员一时哑口无言。
杨清南在远处观望着,见气氛不对,于是连忙走过来救场:“这位大姐,如果你还是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跟我去看看现场,保证不会像你想的那样糟糕。”
“好啊看就看。”
于是杨清南带着她走下尽头的轻型钢梯,到了第二层的豪华船舱后又继续往下,最后来到货舱的那一层。不同的是,这里和货舱隔着一道门,作为船上工作人员的休息场所,几乎所有的器具和维修工具都放在这儿,杨清南居然还找到了一台用旧的小型咖啡机。
只要再沿着直梯向下就能到核心的动力室了,但是杨清南还下不去,紧闭的舱门一律禁止外人进入。
不过从外层加厚的防爆玻璃可以看到里边的情况,船员们已经用防水苫布填充住缺口,然后又用木板封死。紧急处理完毕后,他们还需要一台抽水机抽干所有的水。
“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人家可算是尽职尽力了啊。”杨清南盯着船员们忙碌的身影说道。
年轻妇女看了也有些感动,她说自己回去之后一定要宣扬一下脏胡子的船。杨清南心说你有这份心就很不错,所以不要再抱怨人家的不是了。
十几分钟后,船体寻回了往日的平衡感,大家伙们都回到自己的船舱里,开始补一会儿懒觉。杨清南只瞌睡了一会就睡不着了,等待他的是在天边升起的黎明的曙光。
白色的棉花糖被它染成了漂亮的金黄色,风也很凉爽柔和,杨清南搬来一张结实的懒人椅,换了一身宽松的短衫短裤。光线在天空和海水间交相辉映,还不止留恋往返于他的胸膛和脚趾。
如果再加上一副墨镜,他就真的变成来度假的了。
“妈的,过了那么久怎么还没看到陆地。”瞭望台上,某位船员说了一句牢骚话,杨清南充耳不闻。
上午的阳光很暖很舒服,到了中午却变得毒辣起来,杨清南打算把椅子搬至阴凉处。正当他抬起头的那一刻,竟发现自己的胸口躺着一条鱼,并且脚指甲也变成了红色。他轻轻用手指一抹,是蜡,也不知是哪个调皮捣蛋鬼的恶作剧。
画就画呗,反正他其实不怎么在意。杨清南重新躺回懒人椅上,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天,那位负责盯梢的船员又喊了:“看到陆地了!我看到陆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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