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迟了。”初新长叹道。
很多事情在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往往已经太迟。
穆越兰的身法并没有初新这般快,当她听闻人群中央躺着宋允的尸体时,她没有任何兴奋和喜悦,只有一抹淡淡的怅惘。
复仇,真的能将她失去的一切还给她吗?
即使她亲手杀死了宋允,除了残酷的快感,恐怕她仍是一无所获。
许多事情本就不是靠武功,靠谋算能够做到的,还有许多事情是无论怎样都无济于事的。
“是谁杀了他?”她问初新,初新能做的却只有摇头。
他有怀疑对象,可又觉得他的怀疑出了错。
用针刺入穴道杀人,这是青木楼的手法。青木楼有一个更响亮的名头,“古树”。而古树的成员无一例外都是孤女。
上一批因此而殒命的人还躺在元雍巨屋中的四十具棺椁之中,而那时初新的判断是:这是由青木楼主和宋允联手制造的阴谋。
显然,这个判断是错误的。
不然宋允的后颈不会扎着一根尖针。
谁杀的人?
会不会还在嘈杂的看客堆中?
听说有些人在杀人之后,会细细欣赏尸体的姿势和围观者的反应。
初新没杀过人,他不懂这种感觉。
他也不想懂。
他只知道将那根针发出的女人也许还在醉仙楼里,也许正望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暗暗好笑。
夜已深,孤灯残影,月光清冷。
醉仙楼的骚乱退却,门虽不闭,客却谢绝。
宋云坐在角落的位置,一个人饮着一坛酒。他喝酒的方式很奇特,用一只大碗直接从酒坛里舀酒,舀多少便喝多少。
“一个人喝酒,未免无趣了些。”初新走过去,笑着说道。
宋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既无悲伤,也无遗憾。
“一个人喝酒的时候,难过的事情便显得不那么难过了。”他只是淡淡地说道。
也许那不过是因为酒麻痹了神经而已,可是很多人喜欢这种被麻痹的感觉。
因为他们讨厌痛苦。
初新收起了笑容,问道:“星盟为何要刺杀你大哥?”
宋云摇头。他也想不通为何自己的同伴会与自己的兄长刀剑相向。
“星盟难道被千金会渗透了?又或者宋大哥与星盟有过节?”初新并没打算因为宋允摇头而放弃追问。
“星盟没有特定的领导者,所以也不会存在渗透的说法,”宋云几乎把头埋到了酒碗里,几乎说不清话,“大哥同星盟也并无仇怨,相反,他年轻时也参与过星盟的行动。”
“他曾是星盟的成员?”初新似乎很吃惊。
宋云却像睡着了。
睡眠于现在的他而言,绝不是坏事。
洛阳的风声越来越紧,尤其在宋允死后,人人自危。
堡垒容易从内部被攻破,清查间谍和内鬼的行动就变得尤为重要。虎贲军游行的频率越来越高,店铺关门也越来越早。
城里物价飞涨,早已不是新鲜事,一锭黄金买不到一斗粮米,一只活鸡价值一串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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