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鲜红,有一道血迹已流到了他的手背,和上面的青筋混在了一块儿。
“何止是咬人,它染给别人的方式将是你怎么也料想不到的,”黑袍人的身体因瘙痒而颤抖,却竭力克制着抓挠的冲动,他晃了晃手里的一块黑布道,“也许是用一块我碰触过的黑布,只要其他人经手,就有可能染上这种疯狂的疫病。”
他再也忍耐不住,张大嘴笑着,贪婪地吸食夜晚无人街道的空气。
“你的气息真乱。”初新说。
“所以我才会被你轻易追赶上,我的轻功本不在你之下。”黑袍人说。
“这毛病会影响心肺?”初新问道。
“吸一口气就能让你满头大汗。”黑袍人只给了这样一句形容。
当呼吸也成为奢侈时,生命将变为一次精心设计的折磨。
“哦。”初新道。
“哦?”黑袍人失笑道。
“听起来真可怕。”初新笑了笑,说。
黑袍人直起身子,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打量着初新。良久,他问初新:“你好像并不怕,是吗?”
“好像是的。”初新平静地回答道。
“为什么?”黑袍人隐藏在斗篷下的目光中似有怒火。
“死亡并不是一件值得畏惧的事情,尤其当我明白这是命中注定以后。”初新说。
他说话时,嘴角竟不自觉地弯了弯。
黑袍人再次沉默。
初新忽然道:“现在我大概已明白,为何你们要在各家翻箱倒柜,却不拿走任何东西了。”
“你说。”
“原因很简单,你们自知必死,想通过这种方式,将你们身上的疫病传给全城的人。”
初新一边说,一边用刀锋般的目光紧逼着黑袍人。
黑袍人受不了这样的眼神。
他做得出这般丑陋的行径,在这一刻却因某些奇特的原因而耻于承认。
“你不必这样看我,”黑袍人吼道,“别看你现在嘴硬,等到病入膏肓之时,你一定也会有这样阴暗的念头。”
初新依然盯着他,没有丝毫饶恕的意思。
“你有这闲工夫,不如考虑考虑剩下的时日里该去做什么,该去见哪些人,”黑袍人恢复了原本的镇定模样,收敛了他近乎失控的语调,“最好多见见你的仇人,亲朋什么的还是算了,如果你不愿拖累他们的话。”
“我不必,”初新道,“我没有什么仇人。”
“是吗?那真的太可惜了,”黑袍人残酷地笑道,“或者你也可以考虑加入我们,横竖是一死,多拉几个垫背总是不亏的。”
还没等初新应承,黑袍人又自说自话道:“可是你这样高尚的人决不肯与我们为伍,真是遗憾。”
“七月”的剑鞘已抵在黑袍人咽喉处。
初新冷冷道:“告诉我所有你知道的。”
“什么?”黑袍人虽然气紧,却依然贴了一张欠揍的笑脸。
“你们的组织,你们的头目,统统告诉我,否则,”初新加重了手上的力量,威胁道,“抵在你脖子上的就不止剑鞘这么简单了。”
黑袍人哈哈大笑道:“你拿什么来威胁我呢?我本来就是个将死之人,不过是早晚的差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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