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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天的脸上依然搜索不到任何表情。他淡淡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敏是个话很少的人,她今天的话说得已够多,可烦恼的是,她还是不得不说话:“天知,地知,我不知,你不知。”
“这个哑谜打得一点儿也不好。”刑天轻叹道。
“打得虽不好,意思你却该明了。”
意思就是,初新的下落她并不清楚,没法告知刑天。
刑天轻微地皱了皱眉头:“但是子先生的命令,我必须得完成。”
“什么命令?”露白插嘴问道。
“要么带他去见子先生,”刑天眼中难得地露出了锋锐的光,“要么杀了他。”
他旋即又补充道:“子先生求贤若渴,尤其喜欢他这样的青年才俊,他在子先生手下一定会大放异彩的。”
“子先生究竟是什么人?”露白问。
刑天的面容变得庄严而神圣,这个拥有天神名字的男人,竟表现出了对天神般的敬畏。
初新一定不会想到,洛阳城里还有这么样一号人在找他。
他忙得来不及想。
披着猩红长袍的他,重新面对着自己的恐惧。
站在他对面的人,是个影子。
达摩的影子,光的影子。
人如何捉住影子,战胜影子?
照永宁寺中那个中年僧人的说法,影子是双胞胎兄弟里暴戾残忍的那个,可初新已从另一处得到了截然不同的信息。
他将“七月”横握,缓缓抽出。
他的动作很慢,方便他思考,方便问话。他问:“你是何时发现你们之间的秘密的?”
他问的问题很怪,很难懂,红袍人却听明白了。红袍人答:“当我睡了一个很沉很沉的觉,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之后。”
初新叹道:“那你索性还不如不要醒来。”
红袍人问:“换作是你,你愿意?”
初新良久无语,终于摇头道:“我不愿意。”
“无论什么样的觉,什么样的梦,到了时候,便要醒过来,这是谁也不能阻止的。”红袍人嗓音低沉,说话像在念经文。
“你说得对,我也因你做了一场噩梦,现在同样到了该醒的时候。”再冬死去的那夜,初新双手沾满鲜血回到酒馆,浑身发冷。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钻进被窝的,只记得那种感觉。
那种落魄无助的窒息感觉。
初新的话说尽了,“七月”也被拔出了剑鞘。
“你真的能赢我?”红袍人出言道。
初新并未回答,他在等红袍人说下去。
“且不说你能不能战胜我,若是想阻止我,我劝你不要再白费功夫,”红袍人说,“无论你的剑能否刺入我的身体,他都已没法安然醒来,当他醒来时,只会发现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初新的手紧握。他发现自己确实在做一件困难重重的事情。
他忽然向红袍人冲去,用一种笨拙的姿势。
他的剑招不像是刺,不像是劈,不像是拦,不像是挑,仿佛随随便便地握在手里,随随便便地跟着身体朝红袍人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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