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找得实在很辛苦,仿佛是在大海中捞一根针。
且不说有些屋子根本没有窗户,就算有窗户,里头也未必看得见桌椅板凳锅碗瓢盆。
更糟糕的是,初新总觉得自己搜索的出发点错了:一个侏儒使用的东西难道就非要比普通人低矮小巧吗?
恰恰相反,许伯纯可能会为了掩饰自己的行踪,购置那些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物品,甚至还会比一般的稍大一点儿。
当他转过念头之后,他找到了几间可疑的房屋,就在他刚刚仰头看天的地方。
这几处房屋比周围的要稍大一些,却不像千金会的那三间房屋般大得离谱,没有高阳王府那样大到似在刻意炫耀。
几处房屋共享着同一个院落,院落的围墙很长,却只有一扇门开着。
那扇门的门槛并不低,初新目测自己可能要费力抬抬腿才能跨过。
怎么看,许伯纯也绝不可能住在这种地方,仅仅是这道门槛,他就得手脚并用,耗费不少光景。
可初新偏偏落在了庭院正中间,落在了同数间房屋距离几乎相等的位置。
其中一间房子的门,打开了。
一家酒馆的门是关着的。
无论什么地方出了人命,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门关上,将窗户打开,埋葬尸体,让血腥味悄悄发散。
高岚的手只简单地包扎了一下。
他没有过多地因失去右手而悲伤,相反,他庆幸自己没有成为被埋葬的那个人。
如果不是春风的毒性在刑天身上先发作,如果不是自己早早地出了酒馆,他丢失的将不仅是一只手。
“流星”在剑鞘里,平放于客房的桌子上,剑锋处的血已洗净、擦干。
那是刑天喉管中喷涌而出的血。
本来可能是高岚自己的血。
高岚心里涌上一丝害怕,此番生死与他以往的经历不同,他的右臂本能地发力,这是他常年使剑养成的习惯。
可他已没有右手了,有的只是疼痛。
那疼痛在提醒着,他从今往后再也无法用右手拿剑了。
客房的门被推开,敏端着热水来到高岚身侧,缓缓地将木盆放在桌上。
就放在“流星”的旁边。
“昨晚的事,谢谢你。”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为了说这句话,她已在脑袋里排练了很多遍。
可她好像很不擅长说这种话,一说就会脸红,不论排练了多少遍。
此刻,她白皙的面庞已从脖子红到了耳朵根。她自己也很讶异,因为她是个善于同人打交道的人,很少怯场。
高岚却像是个例外。
他年轻、潇洒,身上散发着贵气。
他奋不顾身的样子竟似唤起了敏内心深处对某些情感的渴望。
任何女人都曾经是个女孩,任何女孩都曾经向往那种情感。
若非是一败涂地,谁又会紧紧锁住心门,不让任何人打开。
敏就是个这样的失败者。
除了她认定的朋友,她谁都不再信任。
甚至连那些为数不多的朋友,她也会怀抱戒心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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