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固的念头。
那个遍体鳞伤的夜晚以后,王十就离开了她们母女,重新投入江湖,淹没于浪花之中。
此后他回来的次数愈来愈少,随身携带的钱财也大幅缩水。
听母亲说,他都花在了赌和嫖上面。
吃喝嫖赌是四种享乐的方式,它们的危害是由小到大递增的。
王十沾染的恰巧是后三样,而且陷得不浅。
他的刀因此变慢。
王之梅想,如果她的父亲并未堕落,他是不是就不会死?自己是不是就不会恨他?
爱一个人,恨一个人,真的需要什么理由吗?
新的阵已形成,四象使仍然伫立于四角,初新、宇文泰和高欢就像笼中的鸟,和每一根铁栅栏的距离都相仿。
这样的阵他们已使用过很多次,替子先生除去了很多麻烦。
子先生甚至有本账簿,专门记录手下四象八卦使杀死的武林高手。王之梅有幸读过其中几页,她还记得上面的内容。
“灵隽,湘东云中剑,使一柄金丝软剑,生性风流跳脱,开口无遮无拦,于襄阳悦来酒楼出言不逊,先生不悦,逐之。”
后来灵隽不得已逃至北地,误入千金会。
得罪子先生的人,本就很难有什么好下场,驱逐已算是极温柔的惩罚了。
“张德翼,川中五虎之首,据传是魏晋时蜀国五虎上将张飞后人,鲁莽急躁,当街挑衅青龙使,三日后被折断右臂右腿,打断四根肋骨,养病未出。”
王之梅记得张德翼,“川中五虎”总爱吹嘘自己武功相貌人品于五人之中排第一,张德翼也不例外,可惜他对自己没有太清醒的认知,对江湖的解读也过分天真了。
幸好他只得罪了青龙使,伤筋动骨而已。
“田然、朱任、李喜,星盟刺客,刺杀术闻名黑道,三人性格不详,爱好不详,容貌不详,有行刺先生之意图。”
后来,“容貌不详”被划去,在“意图”之后,有人添上了几笔:“田然归家途中,手筋脚筋皆被挑断,抛于护城河中;朱任四肢被斩,耳目口鼻皆塞糠,弃于茅厕;李喜脑袋搬家,悬于村头枯木枝上。”
这些当然都是四象八卦使的杰作。
李喜的脑袋,就是由她活生生拧下来的。
王之梅清楚,子先生向来赏罚分明,眼前三人可能很快也会成为账簿上的墨点。在那之前,她还有问题要问。
王之梅问:“我的父亲究竟是怎样死的?”
一击不中,初新正打算暂避锋芒,回答道:“是蜂后。”
“蜂后?”王之梅道。
“你当然听说过这个名字,他是个很可怕的职业杀手,喜欢穿一身蓝色的衣衫,可惜现在,他的刺已断。”初新道。
“为什么?”
“因为我将他的手砍了下来。”初新说。
“你将蜂后的手砍了下来?”王之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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