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初新苦笑着问道。
“因为我还得给子先生一些面子,”青木夫人的怒气显然半消了,她说话恢复了原本那种温柔而动人的神态,“当然,也要向你道歉,请你原谅我的失态。”
世间这般请求原谅的法子,只有女人才能想出来。
“子先生究竟是什么人?”初新问这句话的时候,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小萍。
她临终前的一言一行皆历历在目。
她生前一定受了极重的伤,而且遭受了拷打。
她的死同青木夫人还有子先生脱不了干系。
“你是子先生的属下,怎么连子先生是谁都不知道?”青木夫人笑道。她的笑里带着不屑和居高临下的谅解,仿佛她早就知道初新不清楚子先生的真实身份。
子先生是个从未露出真容的神秘男人,他给初新留下的印象只有一团浓雾。
初新曾经怀疑子先生是神医许伯纯,可是后来他自己推翻了这个猜测。
许伯纯身上没有子先生那种吞吐日月的气概,这气概无关身型,而源自志向野心。
他虽然受命来此参加千金会的赌局,可他却不曾对向他下达命令的那道黑影有更进一步的了解。
这真算是一件讽刺的事情。
“我有另一件事想问你。”初新忽然另起炉灶,以一种吊诡的语调道。
青木夫人道:“什么事?”
初新缓缓地说道:“洛阳醉仙楼曾有位叫小萍的花魁,我和她有数面之缘,一日,我于一条小巷里撞见她,那时她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已命不久矣。”
青木夫人在听着,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听着,倒在初新怀中的露白听得格外认真,她脸上的担忧像浸透宣纸的淡墨,一层一层越来越清晰。
初新深吸了口气,平静地说了下去:“我知道她是古树的人,她死前曾提到过你,说你不仅是个婊子,还是个叛徒。”
青木夫人阴沉着脸道:“不知好歹的东西!就连死都不肯安分点!”
她骂人的样子依然很美,但终究显出了一丝老态。
“是你重伤了她?”初新问。
“我将她捡来,抚养她长大,教她本事,别说伤她,就算要她的命,她又能有什么话可说?”青木夫人反问道。
“你错了,”初新厉声斥道,“她的性命属于她自己,无论你于她有多大的恩情,都不能随意剥夺她为人的权利!”
露白茫然无措地望着初新,整个人仿佛都陷进了回忆,只瞧见初新的嘴一上一下地开合。
她想起了夭夭,她的师姐。
夭夭常拉着她去看河流与湖泊。
北地多平原,少湖泽,她们偶尔要走不少路才能寻得一处,可夭夭乐此不疲。
露白问她:“夭夭师姐,夭夭师姐,这些究竟有什么好看的?”
夭夭总是神秘兮兮地反问:“你见过大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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