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问我,是如何出现在你身后的?”
青木夫人问的第一句话一定是类似的,所以初新替她说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不自觉地想到了阿青。
他以前捉弄阿青的时候,也常趁着她分神,溜到她身后,蒙住她的双眼。
阿青问他如何出现在自己身后时,他就嬉皮笑脸地回答“是个秘密”。
其实不过是两个原因:一是他出众的身法,二是他钻了阿青分心的空子。
初新有些恍惚,过去的某些片段仿佛在跟前重现,青木夫人的发丝散着香味,让他想到死去的阿青。
时空的交叠,常常在人的潜意识里进行。
青木夫人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望着露白,眼神中竟然隐藏着深沉的温柔,显露着明显的嗔怪。
那目光令露白不由自主地浇灭了胸腔中的火焰。她不知道自己对于青木夫人而言意味着什么,可她毕竟由老师收养,一手带大。
青木夫人于她而言,是生命前半部分所有努力的终点。
她虽然不懂为什么女人要在属于男性的时代委曲求全,为什么要提防所有向她示好、待她特别的男人,可她每天反复学习的、训练的东西却恰恰全都在将她变成另一个青木夫人。
合理利用身体和性别作为武器,不留恋和依靠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努力争取更多的安全空间和利益。
甚至不必经由大脑思考,她就会下意识地进行类似的抉择。
她实在是个天赋很高、学得很快的弟子,青木夫人对她似乎也有更高的要求与期待。
直到在洛阳城永宁寺前碰见那个佩着青铜剑的人。
露白不禁在想,相遇是否是命中注定呢?会不会就算他们没有在永宁寺前的一面之缘,后来还是会碰见?
倘若没有那一面,后来遇见的他们还会不会经历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呢?
小高的性命握在青木夫人手中,青木夫人的性命握在初新手中,二者之间本无任何必然的联系。
世事因为各种偶然性而有趣。
“小子,如果单打独斗,你能和我过上几招?”青木夫人忽然问。
“不出五十招。”初新承认,青木夫人比他强,强得多。
“二十招之内,你的左半边身子就会因我点中的穴道而瘫痪。”青木夫人道。
初新的左半边身子确实在发酸,他感觉得到,只要过分用力,左臂的筋脉就会堵塞,自己将会变成一个偏瘫的废人。
“就算您没有点我的穴道,我照样没有胜算。”初新叹道,他们之间的差距,实在不是一星半点。
青木夫人笑了笑,道:“你倒也算是个不错的男人。”她的态度轻描淡写,赞美却似真心实意。
人群中传来一声微弱的咳嗽。
这声咳嗽很快淹没于宝公沙门低沉沙哑的嗓音里:“夫人,或许我们不必再赌,这场赌局最后的赢家已经出现了。”
“你?”青木夫人仍在笑,若无其事般望着宝公沙门,眨了眨眼睛。...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