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他根本没有醉,他的动作清醒而娴熟。
初新只能感叹道:“我有时候也很想用装醉来骗过别人,躲掉不必要的麻烦,可总是不能如愿。”
无名的手已在少女光洁的后背上探索:“因为你有名字,我却没有。”
一个人有了名字,就在社会中有了身份,一旦有了身份,就不可能摆脱烦恼的纠缠。
有些人的身份由一开始就成了错误。
杨二娘望着门外,忽然说了句:“我也该走了。”
她朝初新笑了笑,笑起来时,她的眼角会有鱼尾般的褶皱。
她看起来已有三十七八,可她的眼睛仍旧生动明亮。
这是件美好的事情,也是件残酷的事情。
“二娘,谢谢你。”初新说。
如果杨二娘听从司马笙等人的话在店里下了“春风”之毒,恐怕此刻初新和无名都将变成砧板上的鱼肉。
“这没什么,”杨二娘随口应道,“你曾在醉仙楼对我手下留情,这债,我今天还你。”
初新清楚,要还这种人情债并不容易,得罪司马笙、唐觞不要紧,得罪了他们背后的子先生,事情将会变得格外麻烦。
杨二娘已经摊上了麻烦。
可江湖里的人虽说嘴上叫着“怕麻烦”,做出来的事却全凭好恶,不计较麻烦不麻烦。
初新懂得这种特殊的情感,就像他自己翻山越岭来到洛阳看望敏一样,仅仅源自一时的兴起罢了。
殊不知他这个匆忙间的决定,却写就了之后那么多精彩的篇章。
杨二娘撑开油纸伞,走到屋檐下。雨水倾泻在半个伞面上,汇成了珠帘。
她忽然转过头问道:“接下去你有什么打算?”
初新笑了笑,道:“我要找出杀死儿鹿将军的凶手,如果能找到他,我就能知道子先生在捣什么鬼。”
杨二娘劝道:“你不是他的对手,你虽然厉害,却远不如他高高在上。”
初新无奈地抿嘴道:“就算我不去找他,他也一定会来找我的。有些事情就是这样,避也避不开。”
隐约有雷鸣,雨声时起时落。
这种响动对于瞎子而言极其明显。
“这是一群怎么样的瞎子?”宇文泰问高欢。
“身负绝技,组织性纪律性极强,他们施展起听声辨位的本领时,你根本不会以为他们是瞎子。”高欢拖拽着嗓音道。
“蝙蝠?”宇文泰说出了这个组织的名字。
“对,正是丁瞎子领衔的蝙蝠组织,”高欢道,“可丁瞎子已经死了,这是我们所知道的事情。”
“那如今这个组织又由谁过手呢?”
“据说是丁瞎子的师父。”高欢讪讪地笑了笑。
宇文泰冷哼道:“丁瞎子大概五十五上下,他的师父还能走动道么?”
高欢拍了拍宇文泰的肩膀,以长辈的姿态教训道:“许多武林前辈的能耐是你怎么想也想不到的。”
宇文泰摇摇头:“我只相信‘拳怕少壮’这样的话,再老辣的武功高手,等到他老去的时候,筋骨疲软,肌肉松弛,根本不是年轻人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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