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通在名人榜上。”无名对初新说。
初新望着他,忽然问:“你为什么还跟着我?”
无名赧然笑道:“因为这样我不必担心被杀。”
初新哭笑不得道:“跟着我,你的麻烦只会更大,连我自己都得担心被杀,你凭什么不用?”
无名大笑:“我不担心,如此一来,我就算死,也有人陪葬了。”
初新只有苦笑,杀手和刺客的逻辑与他总是不太一样的,他们能在极端压力的情景中保持冷静,开些不咸不淡的玩笑,他却不能。
他顶多让自己多笑笑。
“灵骥堂早已垄断了洛阳的马市,他们的马又俊又健,日行千里不见疲态,是上品中的上品。”初新评价道。
“可他们却还是落得个悲惨的下场,就算家财万贯,能留下的不过老槐树上的两具尸体而已。”无名讥讽道。
他对于这样的豪门贵族向来没有什么好感,因为他的出身穷苦。
出身穷苦的人总觉得上天亏欠了他,自己的一切都是依靠双手和汗水挣来的。
这种想法当然没有错,可是容易把他们引到极端的地步,比如产生一种对有钱人莫名的仇视,认为他们的钱都是偷抢来的,都是上天赏赐的。
“灵骥堂的人,再怎么说也不是酒囊饭袋,如何会一夜间悉数消失?”
初新早就听说洛阳灵骥堂的人个个身负绝艺,由他们操持之下的马市交易,从没有半笔错账漏账,也从没有人敢半道打劫。
洛阳马家、关外赵家、江左萧家,素来是天下名驹的产地。
“马三通也许得罪了谁,也许在他几十年的江湖生涯里,犯过一个不大不小刚好致命的错误。”无名脱下鞋子,解开上衣,坐到了路边的一块石头上面。
初新也跟着做了同样的事情。当他坐上那块石头时,他不由惊讶,原本是无名跟着自己在走,现在却变成了自己在跟随无名的动作。
无名继续说道:“江湖仇家寻衅屡见不鲜,更何况他的名字又出现在了名人榜上。”
“可我总觉得,他的死也很刻意。”
“刻意?”无名不懂。
初新望着头顶的大太阳:“既然要杀马三通,杀一人便足矣,何故费心将灵骥堂所有人都杀死?”
“斩草除根,这是每个杀手都要会的本领,你该好好学学。”无名说。
初新没有理会无名的这句话,而是自顾自道:“能一夜间办到如此地步的,不像是武林争斗,倒像是一场战争。”
“战争?”
大部分的江湖厮杀不过是学问,而基本上所有的战争都是一门艺术。
战争能在瞬息间改变人世的走向,决定众生的起落浮沉。
初新忽然问无名:“在你出名之前,你一次行动最多杀过几个人?”
无名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一个,他一次行动就杀一个人,多了,他便觉得力不从心。
“刺杀是很费神的事情,一击出手,非成功不可,没有任何余地,所以刺客绝没有松懈可言,每时每刻都在捕捉机会。”他说。
初新叹道:“那么刺杀儿鹿将军的人必然是在金谷山庄参加过聚会的,否则他绝不可能把握住那么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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