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生命,翻转腾挪,似一条玄色的游龙。
云海看得入了神。
“除了云海,其他人都出去吧。”
云海由神游中惊醒,他发现邻座的师兄在戳自己,不远处的师兄们也都望着他,自己好像突然成了佛堂的中心。
群僧退散得很有秩序,也很迅速,很快,达摩座前就只剩下了云海一人。
“师尊。”云海怯生生地说道。
他从没有和达摩单独说过话,以往谈论的也多是佛语经文,现在这种情形,他从未遇到过。
“云海,刚才师兄弟们讨论的,你可有听?”达摩问道。
云海听了,却又没听全。他并不好回答这个问题,支支吾吾半天,道:“好像是下毒的事情。”
达摩柔声道:“云海,如果有人投毒,你觉得那个人会是谁?”
云海皱着眉头佯装思考了半天,摇着小脑袋瓜,道:“我不知道。”
达摩笑着说道:“你是我见过的天赋最高的弟子,也许不出三年,我就得给你取个法名,你总该想得到那个人是谁,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云海神色为难,道:“师尊,我真的想不到。”
达摩叹了口气:“你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愿去想。”他弓着腰背,似有些衰老:“我也不愿意相信,松崖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云海望着达摩,不知为什么,他此刻觉得,面前的高僧也不过是凡人而已。
仍有凡人的忧愁,仍有凡人的情感。
松崖师兄毕竟是跟随达摩多年的弟子,他的背叛意味着达摩多年的教诲悉数化作泡影,对达摩而言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其实从松崖一开始的过激反应中,云海就已猜到了捣鬼的人,可他觉得那没有门前的黑幡有趣。
他并不能体会达摩此刻的心情,因为他经历的世事仍太少,不懂一个对学生寄予厚愿的老师失望的感受。
“师兄他......”
“也许我对他太过苛求了,我总觉得他的滞碍太多,以他的聪慧,不该被名利这种外物束缚的。”达摩的语调里难得的有了沉痛的迹象。
云海明白,松崖师兄一定因为没有得到达摩赠予的法名而耿耿于怀,他很早以前就学会站在别人的角度去看待问题,那会让他排除掉许多不必要的干扰因素。
“师尊,你不要怪他,他只是有所执,入了魔障。”云海道。
达摩的话仍旧说得苍凉:“我不会怪他,世间这样的事早已太多,我只是有一件事想不通。”
达摩居然还有事想不通,这话任谁听见都不会相信。
云海却相信。
他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灵性,能够理解常人难以理解的事物和话语。
云海道:“师尊,您是说,什么是因,什么是果?”
达摩的喜悦掺杂着讶异,他被眼前孩子远超同龄人的智慧所惊动,不由动容道:“确实,我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偏执导致我不给他取法名,还是因为我不给他取法名才导致他如此偏执。从某种角度来看,他的转变,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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