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他的手。
他没有举起他的剑,而是举起了他的筷子。
“我饿了,先让我吃点。”他慢慢地说着,争取每个字都能让司马笙他们听清。
没有人动,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看着他吃东西。他先喝了一口汤,又咬了一口鹿尾,津津有味地咀嚼着,好像全然不把司马笙等人放在眼里。
许伯纯知道眼前情形的微妙,所以他也开始埋头吃起来。
“诸位怎么不动筷子?”吃到一半,初新假意热情地招呼着,仿佛他才是今天请客的倒霉蛋。
没有人动筷子。没有人敢。
君子们好像都知道初新的怪脾气。
大多数人会动手的时候,他往往不会挑;大多数人都不会动手的时候,他往往要开始找麻烦。
而且大多数君子又有个坏毛病:他们太谦让。
收财谦让,分梨谦让,吃饭谦让,连杀人也要谦让。
他们都谦让着率先出手的机会。
初新笑得更加放肆:“这么好的全鹿宴,只有两个人吃,未免太铺张了。”
唐觞冷冷道:“你还是多吃点吧,毕竟你已经是个快死的人了,很少有人能在我们的围攻下生还。”
初新没有质疑唐觞的威胁,而是叹道:“阁下的脾气何时能改改?我想你若是少动些怒,武功定然能更上层楼。”
唐觞道:“我还有机会,而你却没了。”言下之意是,初新已非死不可。
初新摇了摇头,他很早以前就懂得,不要用言语,而要用行动去达成自己的目的。
世上有太多年轻人从不敬畏“道理”二字。
他又动起了筷子。在他看来,动筷子比动刀剑要令他愉悦得多。
“几位近来,可打听过家里的消息?”他忽然不动声色地问了句。
没有人应承,因为没有人打听过,他们疲于执行子先生的命令,洗刷千金会带给他们的人生污点,却无人想过问问家里发生了什么。
司马笙的大姐要生产了,而他却并不知道生下的男孩还是女孩;唐觞的姨母病得很重,他尚未知晓她的生死;吴惆吴怅养了一窝兔子,大概已生了几百几千只后代了。
“前几日,高岚托人带了封信给一家酒馆的主人,诉说了自己的近况,”初新慢悠悠地说着,说一句便要咀嚼一口,“信里也拜托我寻找他的几位好朋友,让我转告他们五大家族正处在岌岌可危的时段。”
初新特意环视着五人,望向了每一个人的眼睛。
唐觞先开口问道:“他说了什么?”
初新笑了:“你们的家族满是金银财宝,天下人皆有心攫取,奈何家族中的高手太多,高、唐、吴、杨、司马联手,任何人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轻重。”
吴惆问:“所以我们又有什么危险?”
初新道:“要知道,觊觎你们家族财富的可并不止那些江湖中的闲散人士,富可敌国的神话写就之后,你们难免招惹一个人的注意。”
吴怅问:“是谁?”
初新望着吴怅,一字字道:“那位先生。”
他们都知道那位先生的另一个身份,很多话不必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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