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岚的伤,怎么样了?”司马笙忽然问初新。
“早已好得差不多了,”初新说,“听说你和他自小便是亲密的朋友。”
司马笙笑了笑,只是笑了笑。
他们静默地立在黑暗的禅房附近。
“许多的亲密,不过是别人强加的,”司马笙道,“我和他是不同的人,我们的性格不同,理念不同,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不同,注定做不了朋友。”
初新默认。高岚和司马笙的确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可你毕竟还是关心着他的伤势的。”他还是替司马笙说了句话。
司马笙冷笑:“关心是其一,我还在试探你。如果你说他的伤还未痊愈,或是仍有血要流渗,那我就可以断定高岚根本没给你写过什么信。”他好像怕初新听不懂似的,补充道:“我同他一块长大,我知道他的伤口——无论是身上的还是心上的——素来愈合得很快。”
初新转过头望着司马笙,内心涌过许多疑问。
他觉得司马笙是个很奇怪的人。拿最简单的事情举个例子,既然司马笙在试探自己,为什么还要将意图告知自己?
他问司马笙,得到了这样的回答:“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不多时就会瞧出来,所以我不如直接告诉你。”
也许司马笙说得是对的。他很少说逻辑松垮错误的话。
“我并不是个很聪明的人。”初新自谦道。
“不,从你断定司马家不会是五大家族的叛徒这点,我就有理由相信你是个聪明人,”司马笙说,“我的家族曾经是离权力最近的家族,可后来的下场世人皆知。”
司马家曾在三分的局面中篡权夺位,成为了天下的主人,可历史也开了个前所未有的玩笑,八王之殇,五胡乱华,都是神州大地前所未有的浩劫。权力是漩涡,离漩涡越近,就越容易被漩涡吞噬。
司马氏自此以后大举南迁,历经改朝换代的波折后,族人皆已沦为一穷二白的平头百姓。
“我听说你的家族再度崛起,已经过了四代人的努力?”初新道。
“其实是六代,没有前两代人的奋斗,司马家不可能有发家的基础,”司马笙苦笑,他的笑容里包含着一个懂事孝顺的儿孙该有的情感,“只不过前两代人积累的财富和田产实在太微薄,当然这也不能怪他们,一个穷苦的人要活着尚且不易,又怎么能苛求他成为富翁呢?”
“怪不得你总是将家族放在第一位,甚至不惜毁容,加入千金会。”初新望着司马笙的脸说道,除却颧骨那个恐怖的黑洞,这张脸依然很英俊,比自己的脸要英俊得多。
“子先生、千金会,都是在幕后操纵丝线的手,”司马笙颇无奈地说道,“而我们则是台前的傀儡。他们掌握着我们的过往和秘密,还拥有足以摧毁我们的力量,只要落在他们的网兜里,除了听命,别无他法。”
他不介意向他人展示真实的自我,但他也没有公然为自己而活。他直视你的双眼,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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