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琴师很疲惫,也很满足。
在满足的彼岸,还有无尽的空虚和怅惘在迎接着他。
他拥有了青木夫人,青木夫人属于他,起码在昨天夜里是这样。
他长久的痴心和付出终于有了应得的回报,虽然一切的一切品尝起来就像一桩交易。
古树的女人深谙这种交易,她们明白除却长久的冷淡,要在适当的时候给男人一点甜头,这样才能让男人对她们死心塌地。
她们善于制造情绪上的波动,擅长借此操纵人心。
突如其来,却又理所当然。
一开始的时候,高琴师甚至觉得自己在做梦,直到他身躯的剧烈颤抖和长期禁欲生活带来种种过激反应提醒了他,他才明白青木夫人的拥抱和触摸都是真实存在的。
在热情退却之后,高琴师竟然还哭了。
他等这样一天实在等得太久,等到两鬓的头发都斑白为止。
可是他的眼泪里似乎还有别的不安。
他发现青木夫人绝不和他对视,不愿意与他亲吻,眼中无限的柔波都只在她的睫毛阻挡目光时才闪动浮现。
他不承认青木夫人对他没有任何感情这件事情,可种种事实又逼迫他往那里想。
他怨恨自己的软弱:明明已经是年过不惑,做出来的事情却像个没谈过恋爱的毛头小子,过分在意女人的看法,被女人的情绪左右,哭哭啼啼。
只有最脓包的男人才为女人而活,事事都依着女人,甘愿赴汤蹈火,摘星揽月。
照女人普遍的说法,她们都喜欢对她百依百顺的男人,可就是这样的男人却常常沦落为女人的玩物;而那些手腕强硬、铁石心肠的则不须劳心费神,身边自然围绕着一群蜂蝶。
因为他们知道,获得亲睐最好的方式就是投资自己。
你若盛开,清风自来。高价值的人,从来不缺选择。
高琴师出身名贵,琴艺又震动京华,年轻时是洛阳家喻户晓的佳公子,可他偏偏喜欢上了一个很难有结果的女人。
“我们这样,算什么关系?”他清醒过来,质问道。
可他的清醒,又引他步入错误。
如果女人没有开口,绝不要问她“我们是什么关系”,这只会招致她的理性思考,而一旦女人变得理性,就很难再有俘获她的机会了。
当然,对于青木夫人而言,这种问题的影响不算太大,因为她时时刻刻都很理智,昨晚发生的事情,与其说是高琴师得偿所愿,不如说是他们各取所需。
她只是微笑,没有正面回答琴师的问题,她知道言语在很多东西面前是苍白无力的,在表达坦诚和掩饰欺骗这两方面都不够有说服力,所以她将高琴师的手轻轻托起,让那双上帝亲吻过的灵巧的手环绕在她细柳般的腰间。
她的手同样美丽动人,高琴师不得不被其上散发的圣洁柔光所吸引,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那样腼腆而满足。
青木夫人一改之前的神态,双眼一直盯着高琴师的眼睛,用眸子里起伏的星辰质问高琴师,仿佛在说:“你还不能确信吗?”
高琴师已确信。
她也确信,无论她要什么,高琴师都会甘愿用性命去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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