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据说很久以前,从名人榜退下的龙九就曾做过这样的事情。
喝醉以后,龙九甚至为了青木夫人扇了自己的好朋友再冬三个耳光。
这些人现在都已经死了,青木夫人却还活得好好的,每天换着新的衣服,晚还能琢磨换一个新的床伴。
她永远优雅,永远迷人,至少武林中大半男人是这么样认为的。
那一小部分不这么认为的,要么是瞎了眼,要么是缺根筋。
可露白是女人,不仅是女人,还和青木夫人靠得太近,她一点也没有类似的观点和看法。
在她眼中,青木夫人是个鄙俗可笑的人,鄙俗到了极致,可笑到了极致。
青木夫人教导这些女孩子们的第一节课就是如何放下自尊,为此,身为师尊的青木夫人竟然当众连放了好多个屁,脸都不曾红半点。
露白根本做不到。
任何一个有羞耻心的女孩子都办不到。
青木夫人便嘲笑她们,鞭打她们,在鞭打时,露白发现青木夫人脸好像有种难言的沉醉表情。
施虐若是一种享受,露白不禁要想,青木夫人在受虐时会不会也有相仿的情感流露在脸。
“你还没想通?他不会来搭救你的,如果他想来,他早就找到你了。”
这是青木夫人下到地窖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她的嘴角泛起嘲笑,在地缝施舍的光芒映照下,变得神秘,若隐若现。
露白只是坐着,没有回答。
她好像是极少数能对青木夫人如此无礼的“古树”成员。
她不是没有动摇,而是在青木夫人跟前强撑。她不想向一副鄙俗可笑的美丽躯壳低头。
青木夫人没有再说什么,这种话她绝不会说第二遍,否则她的威信会扫地。
她对身旁的两名侍女说道:“那样东西拿到了吗?”
“拿到了。”左后方的侍女回答。
露白认得她,她是青木夫人的四位贴身侍女之一,代号为“菊”。河阴之变中,负责和尔朱荣直接沟通交流的人就是她。
她是个美貌年轻的女人,青木夫人喜欢被年轻貌美的女人环绕,在这一点,她觉得女人比男人做得好得多。
菊身散发着秋菊般淡雅却幽冷的魅力,可站在青木夫人身侧,那神采就大打折扣了。
菊的本名是什么,露白忘记了,或许连菊自己也忘记了。
等到菊衰老,新菊成残菊之时,青木夫人或许就会抛弃她,让另一个由她培养的孤女成为“菊”。
露白为菊的命运感到担忧和不值。她以前不会有这样的感受的,那时她觉得青木夫人收养了那些因战乱和变故沦为孤女的不幸者,教她们立足于世界的本领,已经算是极大的恩赐了。她心里暗骂:一定是被初新给影响了。
初新一定会认为,那恩赐若是为了青木夫人的野心与一己私利,便一文不值。
“梅和兰正在护送,是第八次转手了,换了五辆马车。”青木夫人右后方代号“竹”的女人回答道。
竹的身材瘦削,整个人像块木板,她的脸蛋虽漂亮,还是无法弥补这部分的缺失。
“很好,那她们应该快到了。”青木夫人笑道。
“夫人这次的行动又是不费吹灰之力,将宝公秃驴的计划全盘打乱了。”菊奉承道,她说话带着孤傲的语气,让她的夸赞更具可信度。
青木夫人淡淡地笑道:“这不是我们素来擅长做的事情吗?四两拨千斤。”
她的笑更显讥诮,在她眼中,高琴师像极了一个未开化的孩子,一点儿也不叛逆,她让他去哪里,去做什么,他都会言听计从。
至于初新,她早就算准,一张和露白一摸一样的脸绝对能让他失去正常的理智。
地窖又被打开了,见到光临的新客人,露白有些吃惊。
她从未见过梅和兰,她发现代号“兰”的女人竟然就是元欢的遗孀,穆越兰。
穆越兰在某一时期内天天待在一家酒馆,自己对她的身份却浑然不知,这令露白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梅的手中端着一只小小的木盒,梅苍白的脸夹杂着敬畏和轻松,她恭恭敬敬地将木盒送至青木夫人跟前。
“夫人,这是那个盒子。”她说。
“你们打开看过吗?”青木夫人柔声问道。
“没有,绝没有。”梅回答。
青木夫人并不很满意地点点头,将木盒随意地摆放在了身旁的石凳。
“你们毕竟太紧张了,你们的注意力全在这个小盒子面,却不曾注意到,你们的马车还趴着一个人。”她说。
地窖出口的月光中,缓缓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