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可以什么都不干,一直吃馒头吃到一百岁。
然而当他赚到十两黄金的时候,他明白自己想得太过简单了。他早已看不馒头这样的食物,就算他曾经为了两个馒头被人打得头破血流。
他给自己取外号叫“财神爷”,一方面是暗合了名字里的“财”字,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能够发财。
众生都祈求财神爷的庇佑,可谁又能比财神爷自己在钱财这方面更加幸运呢?
薛财的语气稍有和缓:“你要说什么?”
司马笙道:“我要拜托你做几件事情,这几件事情并不难做,可惜会忤逆一个人的意思,至少,会欺骗他。”
薛财明白司马笙口中的人是谁,也清楚欺骗那位先生的下场。他觉得自己无法承担类似的风险,所以他直白地告诉司马笙:“这我办不到。”
司马笙摊了摊双手:“那整个武林,不论南北,都将知道薛财便是大名鼎鼎的财神爷。”
薛财盯着司马笙的眼睛,他看出这个年轻人没有在糊弄他。他只能声色俱厉地说:“那我只能让你永远闭嘴,永远。”
司马笙笑了:“有些晚了,我已经让我的几位朋友赶去襄阳报信了。”
薛财愕然,随即又一口咬定:“不可能,你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
司马笙反问:“你如何断定?”
薛财大笑,摸了摸自己被司马笙捏过的半张脸:“既然杨淮能告诉你一切,他当然也能将你的一切出卖给我。”
司马笙冷笑:“他已经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混迹江湖的人什么都可以原谅,唯独不能原谅背叛。”
薛财的笑再次冻结。关于杨淮的死,他只能认为与司马笙有关,可他实在想不到司马笙会对杨淮下手。
他因为面前这个儒雅英俊的年轻人竟油然升起一股寒意,那寒意让他又一次止不住地笑起来。
他畏惧的时候就会笑。
他在畏惧,司马笙轻而易举地读出了这一点。
薛财畏惧的绝不是司马笙身的武功,而是司马笙这个人,是这个人身那种绝情与理性。
他忽然很想听听司马笙会有怎样的安排和计划,他知道那绝对是个常人不敢想象的可怕阴谋。
“好吧,你说服了我,”薛财重新挂了笑脸,那是一种逢迎和奉承的笑,“我早说过,你和我很像,你要我做什么,不妨直说吧。”
司马笙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
他起身环顾幽静的禅房与寺院,颇感叹地说道:“这真是个涤荡心灵的地方,如此安静,如此神圣,适合谈买卖。”
最后五个字,他用一种近乎戏谑的口吻呈现。
然后,他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初新已经触摸了地窖四周的每一寸墙壁,在施展轻功、高速奔走的时候,他必须用触碰外物的方式维持转向时的平衡。
他惊讶地发现,青木夫人竟完全不必依仗这些,紧紧地咬在他身后。
地窖本是狭窄的,他们却持续一追一赶很久了,每一块砖头,每一处石凳,都能将地窖切割成新的航路。
他有些疲倦了,他已经挡下了青木夫人五十招的攻势,其余时间他都在躲,完全不愿正面与之交锋。
露白看不懂初新的行为,她相信男人与女人角力一定是占风的,但她没想到的是,初新的手臂早在五十次拆招中隐隐发麻了。
青木夫人的气力根本不像女人,甚至超出了人类的范畴,像头疯狂的野兽。
她一定憎恨自己,初新想。
她的憎恨源于何处呢?
他当然说不清,恐怕除了青木夫人本人,不会有人知道。
绝没有人说得出那身红袍与她的关系。
连高琴师也不能。
他对达摩说:“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太懦弱。”
达摩漫不经心地附和着:“也许吧。”他好像不再愿意认认真真地回答高琴师的话了。
“你也害苦了我。”高琴师仍在声讨。
达摩叹道:“害苦你的,是你的执念。”
“是人,就会有执念,”高琴师面色苍白,显然他已陷在痛苦的记忆里,“而你,你是撬动那些执念的人。”
达摩沉默了,他开始念诵古老的经文,高琴师隐约听出,那是。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