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却足够激怒他面前这些荆襄世族的掌权者,他们的性命怎可随随便便地捏在别人手上,挂在嘴边?
吴大少慢条斯理地说了句:“既然我们的生死不过是您的好恶,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您不再有好恶,或者,再也无法开口说出您的好恶。”
死人没有好恶。
死人无法开口。
子先生听见了他的威胁,脸上显露出新鲜的嘲笑,这大概是他人生历程中第一次得到来自他人的死亡宣告。
他随口答应般回了句:“你试试吧。”
吴大少反而什么也不敢动,什么也不能说了,子先生平静的话语中总蕴藏着强大的力量,好像入云的山岳。
吴大少仔细打量着子先生,他觉得子先生并不像是能对付十一个武林高手的样子,空荡的屋里也绝不可能安放伏兵,他很好奇子先生的自信由何而来。
忽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察觉到了危险来自于何方。
人的后背总是最脆弱,最难防护,因为背上不长眼睛。
伴随着三声呜咽,唐哲与吴大少所携带的三名家仆顷刻间便瘫软在地,很显然,他们全身重要关节的骨头已经被某种强大而怪异的内功震得稀碎,他们的手脚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折着。
吴大少、唐哲、杨林回头看去,发现司马义立于月光照不见的阴影中,阴恻恻地笑了,他手下那三名内力深厚的家奴刚刚收起气劲,太阳穴仍高高凸起。
“你是供出五大家族秘密的叛徒?”唐哲茫然无措地望向司马义,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司马义否认道:“我不是。”他用目光指向了杨林。
唐哲没有理会他的举动,而是问道:“可是你却杀了他们?”
司马义道:“他们妄图对陛下不利。”
唐觞皱眉:“那我呢?我们呢?”
司马义说:“你也一样,也得死。”
唐哲怔住,又大笑:“司马义啊司马义,我看错你了,我交错了朋友。”
司马义淡淡道:“人做了错事,总难免要付出代价的。”
吴大少反应极快,他重新转向子先生所在的方向,准备挟持子先生来获得局势的主动,可片刻时间里,子先生已不在窗台边上,甚至,凭空消失在了屋中。
只有子先生的声音还在屋室内缓缓地飘荡:“多亏有他,我才能提前预知你们的行刺计划,我才能直接找到吞并你们所有财产的最好由头。”
欺君罔上,这是历代统治者最爱用的惩罚不听话的臣子的借口
高岚看不见面前黑色军队的尽头,他只觉得沉闷。
空气凝固,温度冻结,心在下落。
就好像有个绳圈悄悄地套在了他的脖子上,缓缓收紧。
领头的骑士告诉他:“我受命来将高家上下若干人等羁押回府,候审听令。”
高岚问领头的骑士:“我们犯了什么罪?”
那人悠悠地答了句:“欺君罔上,密谋造反。”
高岚伸出右手,厉声反问道:“高家世代忠良,何曾做过此等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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