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于是回乡丁忧到如今。
启元帝似是对谢探花很有兴趣,张口就问:“你就是先帝钦点的探花郎谢九渊?”
谢九渊应了声“是”。
“果真是好相貌”,顾缜似笑非笑地夸道。
谢九渊看着是个温润儒雅的潇洒郎君,只有家里人才清楚他的底细,他内里简直是胆大包天,连书童旺财都知道,他家少爷是儒生的壳子里装着狂生的芯,在外是端方正直,私下常有猖狂言语,搅得他这个书童都愁得掉头发。
听了顾缜的夸奖,谢九渊颇有兴味地在心底回敬了一句“没您好看”,面上却是声色不动,宠辱不惊的模样,只是简单回道:“谢陛下。”
顾缜一本正经地继续夸:“谢探花前任户部徽州鱼城主事,抗命长官,分洪免了夏涝之灾。果真是为民请命,一方青天。”
群臣这时候咂摸过味儿来了。
他们都感觉完全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这儿子毕竟是像老子,老子好美人,儿子也看脸,以前估计是没给启元帝发挥的机会,这不,见了谢探花,就发作了。
文谨礼也是这么想的。
不仅如此,他还想起了昨夜的线报,微微侧目,给了周御史一个眼色。
周御史摆着标志性的晚|娘脸出了列:“陛下,微臣要参谢九渊身为朝臣,刚出重孝就留宿妓|馆,不成体统,视国法礼节于无物。”
“哦?”启元帝看向谢九渊,“探花郎,周御史所言,可是确有其事?”
谢九渊这时倒有些后悔。
他本是为了躲避京官拉拢,也一早想好了应对说辞,但万万没想到启元帝是这样的启元帝,他不由自主地想要给启元帝留个好印象,却没了后悔药可吃,只得端出胸有成竹的样来,解释道:“微臣上月丁忧期满,已出重孝,昨日还未补职,也非官员,周御史所言并非实情。何况清馆与妓|馆大有不同,本朝并无官员不得听曲的禁令,借宿清馆也无违令之处,陛下,微臣着实冤枉。”
周御史还想战斗,启元帝却飞速解决了争执:“既如此,也就罢了。”
启元帝转而言道:“朕听闻,探花郎还善武?”
“跟随教习学过一些拳脚,不足挂齿”,谢九渊疑惑圣上是怎么听闻的消息,谨慎回答。
顾缜却像是十分感兴趣,提议道:“探花郎不必过谦,这样,就让宫中宿卫与你比试一番,点到即止。不知探花郎惯用什么兵器?”
启元帝手下直属二卫,一是京卫,守卫京城,一是宿卫,守卫宫城。宫中比试,自然得命宿卫出来。
谢九渊心中升起一股被设计的异感,只是这个设计他的人是当今圣上,他也只得诚实回答:“微臣惯用剑。”
“长剑短剑?”
“长剑。”
“那倒是巧了。”顾缜看向三宝,“三宝,把剑呈给探花郎。”
群臣心里更加明白了,巧什么巧,分明就是故意的,圣上无疑是对谢探花颇有好感,特意调查过,否则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三宝公公一阵忙碌,送了剑,又张罗着宫人圈出一块地作为比试区,领着一个带刀宿卫进来,还得兼任裁判。
谢九渊持剑在手,不知为何对这剑起了莫名的熟悉感。
群臣想通了关键,都事不关己地看起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