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自己发现的。
反正不管到底是何种原因,自那之后玉娘子就郁郁寡欢得很,可惜仍是劝不走。
他实在是没办法了,干脆不再做无用功,自然也不再同她说话。
后来的某一天,她忽然闯到他屋子里来亲他,一边亲一边哭,伤心欲绝的模样叫他头一回有些不忍,但不忍归不忍,在她贴上来的瞬间,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推开了她。
“我不介意你把我当成她……”她哭着这么说道,“我只要能与你在一起就好了!”
而他却苦笑着摇头:“但我会介意。”
他其实很清楚,他不可能把任何一个人当成叶展颜,一模一样都不行。
说得再残忍一点,是他可以不顾玉娘子伤不伤心难不难过,却无法克服自己心里的那道坎,无法透过别人来看叶展颜,因为在他眼里世上根本无人能及得上她。
但这样的话不需要一遍一遍去说,哪怕旁人不理解也没关系,他自己清楚就好了。
江小鱼和花无缺兄弟俩十二岁的时候,他收到张丹枫来信,说多年不见,想同他见一面。
他匆匆赶往石林,才知道张丹枫是大限将至,却还有一个幼徒放不下,想来想去只能托付给他。
那少年跪在张丹枫床前一脸悲痛,那眼神叫他看了都十分难过,最后自然是认真承诺道:“您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他。”
张丹枫摇头,道:“其实比起他,我更担心你。”
燕南天一愣,没接这句话。
但对方也并不需要他接,起了话头后便自顾自说了下去:“你的事,那两兄弟和陆小凤都跟我提过,劝你的话想必你也听过不知多少,我就不多嘴了。”
“……叫前辈见笑了。”他叹了一口气,“但我的确无心成家。”
“我明白。”张丹枫也和他一样叹气,眼神在这一瞬间忽然变得无比悠远,也不知究竟是想起了什么,似是怀恋又似是悲痛,但最终还是归于平静,“所以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句,放不下的人和事就不要强逼自己了。”
“我……”他一时语塞,良久才点了点头应下。
“嫁衣神功太霸道了,你越逼着自己,就越难破开心魔,这么一直练下来会有什么结果想必你也清楚得很。”
他当然清楚,他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可是道理总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他甚至也不知道如果不逼着自己不再见她,会不会嫉妒得更厉害,会不会有朝一日再也压制不住这股嫉妒。
嫁衣神功是有舍才能有得的功夫,练到大成之后更是夸张,不把心中怨愤发泄出来,功力往往不进反退,对身体的损伤也极大。
普天之下没人比他更明白这种损伤所带来的痛苦了。
可这种痛苦和心上的痛比起来,也没什么了不起。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连酒都戒了不碰,因为那时候每回喝醉之后,他都会梦见叶展颜。
梦里面的她才十六岁,扮成成熟男人的模样也时常掩盖不了那双灵动的眼睛里闪烁的狡黠光芒。
比唐门更骇人的暗器,较翔鸟更快的轻功,还有令花都黯然失色的容颜。
但最吸引他的还是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夺目神采。
那些把旧事洗刷得更清晰的梦境总叫他失态,所以连着梦了好几回后,燕南天就下定决心戒掉了酒瘾。
陆小凤还很无奈地感叹过说,往事不可追,你这又是何苦。
而他也从没解释过,他戒酒不碰,是因为醉得多了也梦得多了之后,他甚至都不用醒来就能清楚地知道这只是个梦而已。
往古皆欢遇,我独困于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