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心灵相依 3

    他的泪无声无息滑落：“飘飘，为什么你是他的女人，我是那么爱你那么爱你。”

    “那你带我走，我们去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好不好？”我几乎是在哀求。

    他决然的摇头：“我们能去哪里，飘飘，只有你能帮我，你明白吗？”

    明白，我怎么会不明白？楚原，我心已死。

    一朝入宫，集千万宠爱一身，看万人叩拜柳娘娘。

    万岁为了我终于是荒废了朝政，整日与我饮酒作乐，看我起舞抚琴。

    倒戈……楚原打着义军的名号攻进皇宫，万岁重叛亲离。

    诺大的皇宫只有我与天子，冷冷清清。

    楚原一个人走了进来：“皇兄，您可以早享清福了。”

    他不回话，只是看着我：“飘飘，我知道你是他派来的，可是我还是爱你，爱真是残忍的东西，心甘情愿的付出，心安理得的伤害。可是，我仍要谢谢你，这些日子有你的陪伴，我已足矣。”

    我清楚地看见天子眼中的清泪，还有他刺进胸膛匕首的坚决。

    心好疼，好疼，忽然要晕眩，我抚着天子的脸庞，一下一下。

    “梦依，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楚原试图抱住我。

    我推开他，一圈圈的旋转，放声大笑：“楚原，你的目的达到了，我对你还有什么价值吗？”

    血，像花朵一样妖娆，然后软软的倒下。

    楚原跌坐在我身边，大惊：“梦依，你怎么可以，我们终于在一起了不是吗？为什么要离开？”他像孩子一样无助哭泣。

    我对他微笑：“我是柳飘飘，楚原，我是柳娘娘，从你把我送给皇上的时候，你和我就不再有关系，当时是你收留我，现在我不欠你……”

    “不……”他哭喊

    “忘记我……亲爱的楚原。”我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柳絮纷纷然，我要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我是柳树精灵，300年的轮回，终于成人，我在等待他的出现。

    300年前，我不过是柳树上的小小的轧枝，被风吹断，奄奄一息，是一个书生把我拾起，栽种在土里，我记下了他的摸样，深深地。

    修炼300年，终于为人，只此一生，就是为了他的出现。

    终于，我看见了他，便是和书生一样面庞的楚原，所以，那天看到他我突然就哭了，他带我回家，说他爱我。

    我天真的以为，这就是爱了，可是，爱情在权利面前，轻如鸿毛。

    我不恨他，是他，让我了却了一切纠结。

    一切都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如果有来生，我只愿自己是柳，飘飘摇摇，无爱无恨。

    明天，谁来为我画眉

    一

    凉西很美丽，她有着一双很迷人的丹凤眼。记忆中的她总是扎着一条长长的麻花辫子。我喜欢看她，喜欢闻她身上那淡淡的茉莉花香味。她离开我已有二年之久，我仍忘不了三年前第一次看到她时的那个夏初，她穿着素净淡雅的棉质长裙，那条又黑又长的麻花辫子安静地睡在阳光底下，额前的发丝被风儿吹得有些乱，却为她平添了许些纤弱，看着让人心疼。

    初见凉西的时候，我总认为这样一个女子，我应该是在哪儿见过的。

    杉木说我和凉西上辈子一定是一家人！听到杉木这样说，我也认同，其实好多时候，我觉得我和她就像一个人，只是被一种物体分成了两半，一半是温婉解语的凉西，一半是柔情似水的依若！其实这后面的话是杉木接我的话添上去的，我就是依若。不记得是谁说过，我们每个人都是某人一生的至爱，也就是唯一，杉木是我们俩的唯一，而我们却不是他的唯一，在他心底，我们俩就像他的左手和右手。

    深夜，杉木突然醒来，抱着我哭了，他说他做了一个恶梦，梦到我离开了，想拉住我的手，却只抓回空气，他把头贴在我的怀里，像个无助的孩子。

    二

    凉西来报道的那天，我正站在阳台上凉刚洗的被子，她在楼下礼貌地问道：“你好，请问教务科往哪边走？”

    我转过身往楼下望去，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她那一条漂亮的麻花辫子。这年代居然还有人喜欢扎这样的辫子，呆了几秒钟，然后笑着告诉她往左边走二百米，第一栋房子的五楼便是。她谢过我，然后微笑着离开了。那天傍晚，我的隔壁就多了一位邻居：新来的语文老师何凉西。

    后来，凉西告诉我说：第一次见到我也很惊讶，她没想到那个穿着一身纯白睡衣、披着微卷长发的我，站在懒懒的太阳底下凉着刚洗过的被子会是一幅那么温馨那么美好的画面。我说我也没想到学校里居然会跑出一个美人来！她听后就站在我的对面笑着道：“诗诗，如果我是男子，我想我会娶你的！”我回过头，看着她笑，倚在门边微笑的她是那么美，我仿佛是在欣赏一幅画，一幅漂亮的油画，而凉西就是从那油画中走出来的美人儿。

    三

    我们一起去逛街，一起去看戏，一起上网和同一个人聊天，她聊几句我聊几句，却没有人知道这是在和两个人聊天。

    我爱在深夜写文字，凉西总会为我煮一碗糖水蛋，并告诉我不但可以养胃，还可以养颜！其实记忆中，最难忘的是每天中午吃完饭，两人一起坐在阳台上晒太阳，我们躺在椅子上，一边夹着眉毛，一边说着话，这些话贯穿过去现在和未来，但无关风月。我也不知道我们怎么会每天坐在同一个地方，同一张椅子上，夹着眉毛也不会觉得无聊，夹好后，凉西总会找来眉笔帮我把眉毛画好。

    后来，凉西走的时候送给我二件很特别的礼物，就是一把眉钳和一支眉笔，我知道这里面包含了我们太多美好的回忆。可她走后，我就一直不再用它们，很沉很沉，我拿不起它们！

    四

    凉西有一个相恋二年的男友正在美国留学！我知道她爱他，从她提起他脸上所放的光彩就可以看得出，她深爱着他。

    凉西问我怎么不见我说我的男友，我只是笑而不语！

    初夏的一天，当凉西把他带到我身边的时候，我惊呆了，一时语塞。

    他也呆了好一会，然后不相信的摇着头看着我苦笑着，最后抿着嘴好久不说话，我看到了他藏在眼里的泪花儿！我也心酸得很，眼泪噙在眼中不让它们落下。凉西惊讶地问：“你们认识？杉木，她就是你说的依若？怎么可能，林诗诗居然就是林依若？”

    杉木点了点头，然后我们三个人都站在客厅里，死一般沉寂！最后凉西打破了僵局，她说她下午还有一节课，然后退出了我的房间。我听到杉木心酸地说：“依若，我找你七年了！”

    是的，我认识杉木，在十年前！

    十年前，我叫林依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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